畢竟自從離開帝都踏上逃亡之路,他何曾聽到過一個好消息?
內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帶著哭腔喊道:“陛下!大事不好了!福州。。。。。。福州叛了!”
“什么?!”
文初帝聞言先是一愣,隨即一股邪火沖上頭頂,整張臉瞬間漲得通紅。
他一拍桌子,震得桌上茶盞亂跳:“秦會之呢?!他之前不是信誓旦旦向朕保證,說他已聯絡好福州世家,必能說服他們出兵援救嗎?”
“現在告訴朕福州叛了?他是在欺君!”
內侍哭喪著臉,急忙解釋:“陛下息怒,秦相確實聯絡了福州的大族,他們起初也答應了。”
“可萬萬沒想到,那福州太守蘇辰竟搶先一步動手,率領麾下府兵控制了那幾家,將他們圈養的私兵殺戮殆盡!”
“隨后蘇辰便公然宣布,福州不再聽從朝廷號令,全境接受北方偽朝的管轄!”
文初帝聽著,臉上的怒容漸漸消失。
他像是想通了什么關鍵,喃喃道:“那就不奇怪了,那就不奇怪了。。。。。。”
他頹然坐回椅中,眼神空洞:“老六去過福州,以他的本事只要接觸過的人,必然對他死心塌地。”
“那蘇辰本就是老六的人,之前不過是蟄伏下來,故作順從罷了。”
“福州本就是老六的地盤,不過是秦會之自作多情,異想天開。。。。。。”
內侍見他這般模樣,更是悲從中來,泣聲道:
“陛下,如今福州一失,我軍東面屏障盡去,北有王三春追兵,西面楊忠嗣虎視眈眈,三面被圍,贛州定然守不住了。”
“怕是只能繼續南退,進入嶺南那蠻荒瘴癘之地了。。。。。。”
文初帝慘然一笑,笑容比哭還難看:“這不是早晚的事情嗎?自從離開帝都那日起,朕的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內侍抬起頭,顫聲問道:“可嶺南無險可守,民風未化,莫非陛下真要去那海外瓊島?那可是流放罪犯之地啊!”
“瓊島?”文初帝臉上露出一絲決絕,“朕,誓死不去瓊島!”
內侍聞言一愣,他從未在這位皇帝身上看到如此悲壯的氣節。
不由得震驚道:“難道陛下您。。。。。。您要殉。。。。。。”
他‘國’字還沒出口,卻見文初帝用一種看傻子的眼神瞥了他一眼。
隨即摸了摸光滑的腦袋,壓低聲音,問道:
“你去替朕打聽打聽,嶺南之地的那些深山老林里,可有什么香火不旺、位置隱秘的佛寺?”
“要那種真正能讓人清凈修行的,往里面一鉆,什么人都找不到的。”
內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