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月娘眉頭緊蹙,冷然斥道:“縱然官府有待不公,至少給了你們一條生路,劃定了棲息之地,未曾將爾等趕盡殺絕!”
“可你們呢?屠城掠地,焚燒村莊,所過之處雞犬不留!”
“那些手無寸鐵的婦孺何其無辜?你們的憤怒,就要用無數平民的鮮血來償還嗎?!”
老者艱難地喘著氣,臉上扭曲出一個慘然的笑容:“成王敗寇。。。。。。自古如此,這不是你們慶人的道理嗎?!”
“族人們心中積壓了多少代的怒火,豈是我能攔得住?”
“更何況。。。。。。我為何要攔?我也憤怒,我也想要讓你們嘗嘗家破人亡的滋味!”
老者極其瘋狂,顯然已經是破罐破摔了,羅月娘也只能沉默以對。
她很清楚,兩族之間的仇恨早已根深蒂固,不是簡單的對錯能夠衡量的。
立場不同而已,雙方都是偏見,沒有什么真理。
她忽然轉過頭,看向一旁沉默觀察的李霖:“燕王殿下,若是你們陛下在此,會如何處置他們?”
李霖聞言,臉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篤定道:“我家陛下素來以仁德為懷,澤被蒼生,自然不會行趕盡殺絕之事。”
這話一出,地上那奄奄一息的白草羌首領微微一顫,渾濁的眼睛里再次爆發出求生欲。
他掙扎著撐起上半身,急切地望向李霖:
“您。。。。。。您是大慶皇帝的人,我聽說了,你們在和蜀軍打仗,為何又來打我們?”
“我們也是蜀地的敵人啊,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過沒關系。。。。。。”
“請您稟報慶帝陛下:我們白草羌愿意投降,世代臣服于大慶,做陛下最忠誠的治下之民!”
“我發誓,我們絕不計較今日之事,只求。。。。。。只求一條生路!”
一旁的羅月娘聽得眉頭大皺,心中涌起一絲警覺。
她忍不住插話道:“放過他們?如此優柔寡斷,豈是帝王之道?”
李霖瞥了一眼面帶慍色的羅月娘,突然咧嘴一笑:“放?自然是要放的。”
他慢悠悠地說著,目光重新落回白草羌首領臉上:“不過嘛,這生路也不是白給的,得有條件。”
老者聞言,臉上瞬間綻放出狂喜的光芒,仿佛傷痛都減輕了幾分,連連點頭應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