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你彌補不了!我也不需要你彌補!”n
徐秀英臉色一白,還想說什么,卻被陳繼軍打斷,“出去!”n
徐秀英悻悻離開。nn
但這一幕卻被來找徐秀英要生活費的蔣紅斌看到,他恨恨地捏緊了拳頭。nn
正趕上食堂人最多的時候,蔣紅斌一把掀翻了陳繼軍剛打好的飯菜,“陳繼軍,你個不要臉的男狐貍,勾引我女人,還在這裝什么清高!”n
食堂里的人都停下了筷子,目光齊刷刷地投過來,有驚訝,有看好戲的竊笑,還有幾個皺著眉頭的嫌棄。nn
陳繼軍抹了把臉上的湯汁,要不是這尖利的嗓音,他幾乎認不出眼前這個落魄又疲憊穿著磨損舊工裝的男人。nn
還沒等陳繼軍發聲,計量所辦公室主任忙著用手帕幫她擦湯汁,還不忘氣哼哼地懟回去,“蔣紅斌,你鬧夠了沒有,當初你假職稱的事情鬧得多大,害得所長差點被撤職,你竟然還有臉鬧到食堂來?”n
所長不耐煩地招手叫人,“對,你已經不是我們軍區的人了,看在你一個人帶著孩子,我們不為難你,你趕緊走!”n
“所長,我也是沒辦法,我現在只能靠著秀英,結果秀英被這個男人勾了魂,天天不著家……”蔣紅斌指著陳繼軍,帶著哭腔大聲指責。nn
所長被吵得頭疼。nn
辦公室主任叉著腰繼續懟,“勾引?蔣紅斌,你怕是忘了,你這三年追著徐營長要名分這個事,整個單位誰不知道?不惜把孩子都帶壞了,你在這裝什么受害者?”n
這話一出,食堂里頓時炸開了鍋,有人低聲議論,有人直接笑出了聲。nn
身后幾個計量所的新人也跟著陰陽怪氣,“哎喲,原來這就是那個假技術員?靠女人在軍區食堂干點事情,還在這擺譜,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n
“都怪你,你這個賤人,你為什么還要回來?你憑什么能作為顧問回來?你怎么不去死在西北?”蔣紅斌說著就要撲向陳繼軍,卻被辦公室主任一把攔住。nn
“別在這丟人現眼了!徐營長這么多年都不肯和你結婚,你還死皮賴臉地賴在他爸那鬧得雞飛狗跳,整個軍區誰不知道啊?沒工作沒臉面,還有臉來找陳顧問的麻煩?”n
“徐營長要不是遇上你,前途該多光明啊。現在倒好,因為你又是被降職,又是被整個軍區通報批評。如今能給你一口飯吃,讓你有個地方住,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你還想著賴著人家一輩子?做什么春秋大夢呢?”n
“你們這些人懂什么?秀英她為了我付出了多少,做了多少事情!要不是那該死的舉報信……”蔣紅斌忽然想到了什么,死死地盯著陳繼軍,“是你,一定是你!那封舉報信就是你寄出去的!你這個殘廢,你就是見不得我好!”
陳繼軍才知道,原來當初自己的那封舉報信,竟然成了壓倒徐秀英和蔣紅斌的最后一根稻草。nn
他心中沒有半分愧疚,只有對過往的釋然。nn
“蔣紅斌,你要是還有點自知之明,就該明白,徐秀英不肯和你結婚,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你自己不值當。況且,當年如果你沒做錯事情,一封舉報信又能怎樣你?”n
蔣紅斌氣得渾身發抖,又要伸手將他的助聽器打掉。nn
只不過,這一次,陳繼軍輕易避開了。nn
蔣紅斌更氣,“陳繼軍,你個殘廢,你以為你多高尚,你除了勾引別人的女人,你還有什么本事!”n
所長特意花了力氣才把陳繼軍留下做顧問,聽到這話倒是比陳繼軍還生氣,“人家可比你強百倍,從技術員職稱一點點做起來,我們誰不看在眼里,蔣紅斌,你如果還鬧事,這食堂的活,我也不能給你做了。”n
蔣紅斌氣得跺腳,“誰稀罕這個破活,要不是當年事故調查遲遲不給我辯白,我好好的學校去不了,我能在這?”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