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賤蹄子!挨千刀的白眼狼!”張翠花捶著胸口,用盡全身力氣,發出了一聲怨毒至極的低吼。
車廂內,閉目養神的謝蘊初,唇角卻緩緩勾起一抹弧度。
她幾乎能想象出此刻林家廳堂里那副雞飛狗跳、氣急敗壞的場景。
那群人圍著那幾個裝滿果脯的精致盒子,如同被戲耍的猴子,那畫面,光是想想,就讓她積郁了一早上的悶氣,瞬間煙消云散。
這厚禮,送得真是妙極了。
謝蘊初從袖間抽出兩封信,將信箋遞給一旁的江淮序。
江淮序一愣正,隨即接過信件,打開信封,看了起來。
一早看了這兩封信,謝蘊初就知道謝蘊微要來青州了,而華京最近局勢也波云詭譎。
江淮序皺著眉頭,視線從兩封信上掃過,華京最近出現了北蒼人,風聲鶴唳,可事情并非如此簡單,札達克使團即將來臨,北蒼奸細卻在此時現身,十分詭異。
江淮序看完信后,將信箋塞入信封,遞給謝蘊初。
謝蘊初嘆了一口氣,看向江淮序,語氣染上幾分沉重,“你如何打算?”
兩人視線對上,江淮序皺著眉頭,張了張嘴,忽然意識到自己發不出聲音,謝蘊初朝著他伸出手,白皙的手掌攤開在江淮序面前。
江淮序神色一動,對上謝蘊初肯定的眼神,伸出左手握住謝蘊初手腕,托著她的手背,右手伸出食指,開始書寫起來。
一字落定,謝蘊初思索片刻,“搶?”
她話音剛落,江淮序看向她點了點頭。
謝蘊初也明白過來,江淮序的意思是在他們來青州前,先弄清登月樓。
謝蘊初點了點頭,從他手中抽回手腕,江淮序看著空落落的手心,收回了手。
謝蘊初閉著眼睛開始復盤,父親此時讓大哥和二姐、四弟都來青州,這件事情看都不簡單。
只怕延陵大案,父親也有所耳聞,風聲既然已經傳到了華京,那找到證據刻不容緩,她們得加快動作了。
馬車回到了謝府,謝蘊初剛回聽雨軒,沈綠筠派人傳信,說神醫已經尋得。
謝蘊初帶著青檀樂梔,去到前廳會見神醫姜大夫。
幾人來到了江淮序所在的院子,姜大夫為江淮序把脈診治,謝蘊初站在一旁,神色緊張。
半晌過后,姜大夫皺著眉頭說道:“這怕是服用了某種特制藥。”姜大夫神情凝重。
謝蘊初急切問道:“那能治好嗎?”
江淮序也皺著眉頭看向他,姜大夫沉吟片刻,“尚有希望。”
謝蘊初和江淮序心稍安片刻,若他真就這樣啞一輩子治不好,可就難辦了,好在還有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