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她身形微側,動作干凈利落,抬腿就是一腳,狠狠踹在男子的小腹上。
“砰!”
一聲悶響。
男子痛呼一聲,整個人如同破麻袋般被踹飛出去,重重摔倒在地,胳膊撞在桌腿上,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他抱著受傷的胳膊,在地上痛苦地蜷縮哀嚎起來。
“夫君!”那女子驚呼一聲,連忙放下女兒的尸體,撲過去攙扶男子,臉上滿是焦急和心疼,“你怎么樣了?”
謝蘊初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在地上哀嚎的男子,眼神冰冷如霜,聲音里帶著刺骨的寒意,清晰地回蕩在大廳,“就憑你謀害了自己的親生骨肉,我憑什么不能說你?”
此言一出,整個玉春樓大廳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男子的哀嚎聲、女子的啜泣聲、沈綠筠等人的驚呼聲,全都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死死聚焦在謝蘊初和地上那對夫妻身上。
男子在女子的攙扶下,艱難地抬起頭,看向謝蘊初。
他臉上痛苦與怨毒交織,眼神深處卻翻滾著一種被戳穿的驚惶。
沈綠筠震驚地看向謝蘊初,“沅沅,你在說什么?”
江淮序適時地松開了護著謝蘊初的手,退后半步。
謝蘊初沒有直接回答沈綠筠,她端起旁邊桌上那壺小二剛送來的茶水,走到那對夫妻面前,聲音平靜無波,“這茶,您二位不妨嘗嘗?”
那女子看向謝蘊初手中的茶杯,眼神充滿了警惕和恨意,一動不動,如同在看毒藥。
謝蘊初見她不接,便收回了手,語氣清冽,一字一句砸落,“既然不想嘗,那我便告訴你們,這里面泡的,是玉春樓特制的蓮子芯茶,主打的功效,便是去火。”
“蓮子芯?”
李家姑娘身體猛地一顫,喃喃重復著,眼中瞬間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
“李夫人想必也清楚,”謝蘊初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嘆息和惋惜,“蓮子芯怕是萬萬不能給有心疾的人服用的吧?”
“不可能!”
李家姑娘像是被針刺到,猛地尖叫起來,聲音尖銳刺耳,“我從未給女兒喝過蓮子茶,一口都沒有!”
謝蘊初卻不再看她,而是轉向一旁畏畏縮縮的小二,聲音不大卻極具穿透力,“你來說,在他們用餐中途,是否有人向你要過一壺新茶?”
小二被點名,嚇得一哆嗦,連忙上前,指著那個抱著胳膊呻吟的男子,結結巴巴道:“是這位客官,茶水沒了,是他特意向小的要了一壺新茶,小的就按他指的那壺,給上了蓮子芯茶……”
李家夫人如遭雷擊,她猛地松開攙扶男子的手,踉蹌著退后一步,死死盯著自己的丈夫,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你要了蓮子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