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燃起的一片烈火在滅火士兵的配合下,迅速消失。
黃忠并不是怕火,火燒不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他擔心的是煙,桐油和松油燃燒會產生大量濃煙,彌漫在全城中,會嚴重傷害到士兵。
所以傾倒進大缸內,蓋上蓋子,煙霧就消失了,隔斷了氧氣,烈火在缸里也燃燒不了多久。
曹軍投石機數量和質量都遠遠低于西楚軍的投石機,在五輪投石機后,一百五十架投石機已被摧毀了九十余架,剩下的投石機也因為各種原因無法發射。
這時,西楚軍改用燃燒彈了,一片片烈火在投石機附近燃燒,濃煙滾滾,數十架投石機迅速被烈火吞沒了。
曹軍剩下三十幾架能使用的投石機在發射了最后一輪燃燒彈后,便徹底熄滅了,士兵和工匠逃跑,一百五十架投石機和殘破的檔板漸漸被越燒越旺盛的烈火吞沒了。
到了晚上,數百只點燃的火鷂子被彈飛著騰空而起,開始飛向城內,這是曹軍最后的一點點能反擊力量了,除了火鷂子,他們再也拿不出能傷害到卻月城武器了。
可惜火鷂子比燃燒彈容易對付多了,它不像燃燒彈會散開成一大片燃燒的火海,火鷂子就是單獨一只,用火鉗夾住,直接塞進滅火缸內,再蓋上蓋子,什么都消失了。
次日,曹軍大營終于沉默了,曹仁無計可施,他只能耐心等候丞相那邊的指令。
二月初十,曹操率領二十萬大軍抵達了合肥。
這次南征從去年就開始了,只不過曹仁的表現卻不盡人意,損兵折將,到現在還沒有拿下卻月城。
合肥臨時丞相府大堂上,荀攸向曹操匯報了攻打卻月城的情況,曹操臉色越來越陰沉。
他也終于意識到,卻月城竟然這么重要,一發而動全身。
“對方主將是誰?”
荀攸欠身道:“城頭上插的旗幟是傅彤,但卑職認為,主將并不是傅彤,而是另有其人。”
“為何?”
“對方隱忍和堅韌讓卑職嘆服,我們先登軍幾次登上城頭,又幾次被趕下來,他就一直隱忍不發,直到我們五座巢車過了河,他才下令放火,不僅燒死了八千余人,還燒毀了五座巢車,這種老辣堅韌不是傅彤那種普通將領能有的,卑職懷疑對方主將是老將黃忠。”
“黃忠?就是那個在臨湘城讓甘寧束手無策的老將?”
“就是他,他守城滴水不漏,卑職認為這么重要的卻月城,甘寧只會交給他。”
曹操點了點頭,負手走了幾步道:“如果讓南郡軍隊從西面聯合攻打卻月城,會如何?”
荀攸搖搖頭,“卻月城的西面是漢水,漢水已經被甘寧軍隊控制,夏侯將軍恐怕也無能為力。”
曹操想想也對,只要夏侯惇出兵,甘寧水軍在漢水上就能把他的軍隊殲滅。
沉思良久,曹操又道:“如果對卻月城圍而不攻呢,它是不是也破壞不了我們的南征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