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久薇便也不知該如何演下去了。
上輩子蕭珣起復回京后,她只見過他一次,但祁淮予受蕭珣信任,她自然也時常聽見他的傳聞。
蕭珣是一個心思深沉的人。
這一世她想先祁淮予一步接近他,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她是辛氏的女兒,許多事做起來都不方便,只能另辟蹊蹺。
至少現在祁淮予還不知道覺明的真實身份,她是搶占了先機的。
正想著,她竟聽見覺明問:“辛家主膝下僅兩女一子,施主何以處境艱難。”
辛久薇意外,沒想到覺明竟記得她當日胡謅的話。
她觀察著覺明的神情,輕聲說:“這天下各家之事,不過是如人飲水,外人看著光線,關起門來又有誰知曉。”
“大師。”辛久薇看向池塘,那里養著許多鯉魚,因著兩人在說話,都遠遠地沒有游過來,“你說我是辛氏女,因此不該在意小小一支下下簽,是你說錯了。”
“倘若我說,我如今只能抽到下下簽,大師該如何解我的惑?”
覺明道:“不曾有人一直抽到同樣的簽。”
“是不曾,還是不會?”辛久薇問,“可我就是這樣的,曾經我懦弱無用、愚笨不堪,勘不透下下簽之意,可如果現在我想要反抗呢?”
辛久薇轉過身,看著覺明的臉,“大師,有時候一句話就能影響旁人的一生,而我如逆水行舟,這般掙扎,不過就是為了一句話。”
“久薇愚笨,只盼日后若有機會,能得大師解惑。”
說完,她提著裙子向覺明行了一禮,轉身走了。
覺明又在池塘邊站了一會兒,或許是因為安靜了下來,那群鯉魚緩緩游了過來。
不一會兒,一道身影越過圍墻,從樹上輕盈略過,無聲落在覺明身后。
他落地時,那些錦鯉都沒有察覺。
“這姑娘已是第二次接近主上了,話還這般多,主上,可需要暗中查一查?”
許久,覺明才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