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對崔管家的審訊,必須加緊,要在韋挺到來之前,拿到最核心的口供!”
“明白!”程處默重重點頭,“老子就是把嘴皮子磨破,也要撬開那老小子的嘴!軍營里都是我的心腹,保證滴水不漏!”
孫伏伽又對蕭瑀道:“蕭尚書,穩住地方、應對韋大夫之事,便有勞您了。清者自清,我孫伏伽不怕查!但案子的進度,一天也不能耽誤!”
蕭瑀看著眼前這位雖遭誣陷卻愈發剛毅的同僚,心中敬佩,頷首道:“孫寺卿放心,外部風波,老夫一力承當。你只管專心案牘,撬開鐵口!”
……
崔氏別院內,崔弘度得知圣旨內容,尤其是韋挺被委以核查重任后,撫掌大笑:
“天助我也!韋世兄(韋挺),此番看你如何施為了!”
他立刻修書一封,以極其隱秘的方式送往韋挺處,信中并未直言案情,只是敘舊情,談“穩定”,言及“河北士民盼韋公主持公道”,字里行間充滿了暗示。
韋挺接到圣旨和崔弘度的密信,心情復雜。
他深知此案已成漩渦,一邊是太子和陛下的關注,一邊是盤根錯節的世家關系網。
他既想借此機會展現能力,又不想徹底得罪任何一方。他的策略,便是一個“拖”字訣和“平衡”術。
想清楚后,韋挺并未急于見孫伏伽,而是先聲勢浩大地“受理”那些所謂“苦主”的訴狀,一一“詢問”,將過程做得極其冗長繁瑣,給人以高度重視孫伏伽“罪狀”的印象。
此舉果然在一定程度上安撫了本地一些觀望的官員和世家,但也無形中助長了質疑調查團的氣焰,給孫伏伽造成了極大的輿論壓力。
然而,孫伏伽對此充耳不聞,將自己關在臨時設立的證物房內,與程處默送來的幾名絕對可靠的文書一起,日夜不休地梳理從豐裕號和破廟中繳獲的海量賬冊信件碎片。
他們要在韋挺的“正式核查”干擾之前,拼湊出完整的證據鏈。
與此同時,程處默對崔管家的審訊也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崔管家起初還心存僥幸,指望韋挺的到來能救他,咬緊牙關不肯松口。
但程處默何許人也?
他雖不像專業酷吏那般手段殘忍,卻自有其一套軍中磨礪出的審問之法。
他并不動刑,而是將崔管家與外界徹底隔離,不斷施加強大的心理壓力,并將已掌握的部分證據片段似真似假地透露給他,尤其是另一名接頭人逃脫的消息,讓崔管家陷入被同伙拋棄的巨大恐懼之中。
“你以為韋挺來了就能救你?別做夢了!你不過是崔弘度隨時可以丟棄的卒子!劉掌柜怎么死的?你以為你會是第二個?”
程處默的聲音如同重錘,一次次敲擊著崔管家的心理防線,“現在招了,說出幕后主使,將功折罪,或許還能保全家人,留條活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