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投靠周家,溫羽凡就用了“金滿樓”這個假名,也不讓金滿倉再叫“老板”。
此刻被老金撞了下,他踉蹌著往旁邊躲了躲,后腰的舊傷被牽扯得微微發疼,臉上的無奈更重了。
“閉嘴。”溫羽凡沒好氣地瞪他一眼,眉頭皺得能夾死蚊子,“一天到晚沒個正經,巡邏去。”
他實在不想提霞姐——那女人的熱情像團火,烤得他渾身不自在,尤其是那雙總像帶著鉤子的眼睛,看得他后頸發麻。
說著他就加快腳步,橡膠棍在大腿外側甩得啪啪響,像是要把金滿倉的調侃甩在身后。
金滿倉看著他幾乎要小跑起來的背影,嘿嘿笑出了聲,嘴里嘟囔著:“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哦。”
他搖了搖頭,手指在制服領口拽了拽。
在他看來,霞姐年輕漂亮,又在周家說話有分量,溫羽凡這態度純屬犟脾氣。
不過他也知道溫羽凡的性子,決定的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便沒再追上去,轉身往另一邊的卡座走去。
路過消防通道時,他還特意按了按門把手,確認鎖得嚴實,這才繼續往前挪。
夜店里的電子樂還在嘶吼,光怪陸離的燈光把每個人的臉照得像戲臺上的臉譜。
溫羽凡和金滿倉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人群里,像兩滴融進墨水里的水,悄無聲息,卻又真實地存在著。
日子就這么不咸不淡地過著,直到某天收工后,溫羽凡在宿舍解開繃帶換藥膏,才發現腰側的傷口已經結了層淡粉色的痂,摸上去硬硬的,不再滲血。
他試著活動了下腰身,突然感覺到一股陌生的氣血在丹田處流轉,像條蘇醒的小蛇,順著經脈往四肢竄去。
“武徒四階?”溫羽凡愣住了,抬手按在小腹上,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股力量比之前渾厚了不少,連帶著呼吸都順暢了幾分。
這突破來得猝不及防,讓他又驚又喜,腦子里突然冒出個荒誕的念頭。
他在心里默念:“系統,我這是不是傳說中的賽亞人體質?越打越強那種?要是我自己劃兩刀,是不是能直接蹦到宗師境?”說這話時,他甚至忍不住摸了摸桌角的水果刀,眼里閃著點躍躍欲試的光。
系統的聲音很快在腦海里響起,依舊是那副冷冰冰的調子:「宿主并未獲得特殊體質。此前對戰積累的戰斗經驗已足夠突破,因傷勢未愈導致延遲,屬于正常現象。」
溫羽凡臉上的期待瞬間垮了,像被戳破的氣球。
他撇了撇嘴,忍不住吐槽:“合著別人升級都是順順當當,到我這兒還整個‘延遲發貨’?不愧是你啊,造神系統,就是不一樣。”
他頓了頓,又追問道:“那戰斗經驗攢夠了總能升級吧?下階要多少?”
系統回復得更快:「宿主理解有誤。‘經驗’僅為通俗比喻,武道晉升的核心是自身對力量的領悟,與實戰次數無直接關聯。」
“額……”溫羽凡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來。
他看著自己纏著繃帶的手腕,突然覺得這系統是真夠奇葩的,連升級規則都這么拐彎抹角。
“行吧行吧,算我沒問。”他搖了搖頭,把水果刀推回桌角,心里嘀咕著:反正變強了就行,管它什么領悟不領悟的。
窗外的天已經蒙蒙亮,夜店的喧囂漸漸平息,只有遠處傳來幾聲早起的鳥鳴。
溫羽凡躺在床上,摸著腰側的痂,嘴角忍不住往上翹了翹——不管怎么說,日子總算在往好的方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