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媽媽在一旁好生勸著,生怕老夫人一個情緒激動,直接暈過去。
“你現在去請主君過來我院兒里,今兒非得讓那個不孝女知道,何為尊卑規矩!”
蘇枕月好不容易巡完了鋪子,回府后天色已經不早了。
她前腳剛踏進竹息院,后腳就收到老夫人那邊傳來的信兒,叫她過去一趟。
蘇枕月走進屋,發現老夫人、蘇牧、蘇清音和蘇見華幾人都在場。
她一來,幾人齊刷刷地望向他。
“逆女!跪下!”老夫人一見著她便生氣。
蘇枕月早有準備,聽了這話后順從地跪到老夫人面前。
“不知道祖母為何動怒,是枕月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對?”
老夫人拿著拐杖用力地戳著地面,“你還有臉說,知不知道你今天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
蘇枕月頗為無辜地眨眨眼:“孫女兒今日閑來無事,出府去巡了巡鋪子。”
老夫人無意與她打啞謎,直戳了當地說:“你今日讓京兆尹抓邑兒下了大牢,是也不是。”
蘇枕月這才恍然大悟,原是為著這件事,“回祖母,是他先在大街上對孫女出言不遜,被京兆尹帶走后查出來他下毒害人的事。”
“怎么能說是孫女讓的。”
蘇見華聞言,冷哼一聲:“你連孩子都生了,還有什么名聲可言,白白浪費家里的銀子養著你。”
蘇見華這口氣憋在心里多日了。
他當初不過是去吏部應卯,回來后便得知母親被蘇枕月害得去了萬福寺。
心里對蘇枕月那叫一個恨。
一旁,蘇清音開始啜泣:“大姐姐,你好狠的心,那可是祖母的親侄兒,祖母娘家唯一的男丁,你這樣做了,豈非是讓祖母在娘家抬不起頭。”
果然,這番話戳中了老夫人,她面上怒氣更甚。
“付邑是我娘家唯一的侄兒,他絕不能下大牢,我不管你用什么辦法,盡快將邑兒從牢里弄出來。”
蘇枕月噗嗤一聲笑出來:“祖母當京城是我的竹息院,想讓誰出來就讓誰出來?”
“付邑下毒殺人證據確鑿,如今已經從京兆尹移交到大理寺受審,我縱然是有三頭六臂,也不能從大理寺截人。”
“并非不能。”蘇見華突然冒出一句來,“若是大姐肯向大理寺說這些證據都是你捏造的,表叔并沒有害人,這不就能保住性命了。”
有時候蘇枕月真的感覺自己上輩子刨了這些人的祖墳,不然這一世怎么會讓她遇到這樣的家人。
她不由得發笑:“三弟要搞清楚,我們才是一家人,付邑他姓付,不姓蘇!”
她的家人竟然要為了一個外姓人,推她去大牢!
誰知,蘇見華面上沒有半分羞愧:“大姐,表叔犯的是死罪,是要掉腦袋的。”
“可若你向大理寺承認自己捏造證據,這點罪名頂多判個五六年便放出來了,到時候我們一家人不還是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