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記得,皇后身邊的一條狗而已,從來只躲在暗處,怎么,她舍得放你出來了?”
看來此事除了當時的沅稚,人人都知皇后的用意。
容嬪睥睨地看了一眼沅稚:“呦,如今這身份倒是不同了,不當狗了?”
容嬪話里極盡侮辱,她雖已在辛者庫許久,可身上的氣質依然,并未褪去半分。
“娘娘不用羞辱我,今日我來,是來解娘娘的心結的。”
沅稚絲毫不為所動,容嬪恨她是應該的。
容嬪聽了此話,終于停下了手中的活兒,心中略有觸動。
“你這賤婢!不是說了不許停么?怎的又沒了刷桶的聲音!還想吃鞭子么!”
一個年歲略長的嬤嬤從辛者庫最遠的殿中出來,一邊走一邊指著容嬪罵。
“放肆!怎的在貴人面前如此說話!”琥珀搶先一步去呵斥這位嬤嬤。
此時,這嬤嬤才發現院中多了兩個人,忙跪地道:“是奴婢瞎了眼,不知貴人來此,說了幾句混賬話,還請貴人見諒。”
一旁的容嬪冷冷地看著跪地的嬤嬤,一言不發。
“嬪妾找容嬪有事說,還請嬤嬤許容嬪一刻鐘尋個安靜的房間。琥珀。”沅稚說著,轉身對琥珀使了個眼色。
琥珀走上前來,掏出銀兩塞給了嬤嬤。
嬤嬤見了銀子,眉開眼笑:“好說好說!貴人您隨便說,西邊角落里是她的屋子,一般沒人會去,貴人可去那邊,老奴會看著的,您放心!”
這辛者庫一般都是宮里最下等的宮人,平日里月歷不多,基本都被管事的克扣了。
這嬤嬤還不是管事的,只是管事身邊的一條狗而已,可算見著銀子進自己的兜里,自然喜不自禁。
“兩位請。”嬤嬤面帶微笑,伸手請沅稚和容嬪在那邊去。
容嬪起身冷笑:“還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嬤嬤只顧著數手里的銀子,并不在意容嬪的態度。
到了房間外,沅稚讓琥珀與嬤嬤在外面候著,她與容嬪二人走進了滿是灰塵的屋子。
剛一入內,便有一股霉味兒直沖天靈蓋。
沅稚咳了幾聲,眼淚都要下來了。
整個屋子陰暗潮濕,沒什么陽光,陽光都被屋外的宮墻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