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是孫師傅彈劾張靜一的。
要知道,前些日子,孫師傅一直都在他的面前說張靜一好話的啊,說此人有經濟之才,雖不是進士出身,將來卻可大用。
在天啟皇帝的身邊,不是進士出身的大臣,就是內書房里出來的宦官,這張靜一左右不靠,當然不會有人說他的好話,也唯有孫承宗傅,次次都推心置腹,將張靜一捧得很高,一點也不去掩飾他對張靜一的欣賞。
哪里想到,這才幾天,他們就翻臉了。
孫承宗上奏張靜一放任糧價上漲,又彈劾張靜一囤糧。
在這個當口,這簡直就是罵張靜一受了國恩,不思報效,不是人了。
天啟皇帝此時正是憂心忡忡的時候,不得不將孫承宗和黃立極召到了勤政殿來。
他當面便道:“孫師傅的奏疏,朕已看過,孫師傅的性子急,可能與張卿有什么誤會,朕已召張卿來了,今日當朕的面,朕讓他給你賠罪,你們二人便重修舊好吧,不必似仇人似的。朕不相信張靜一是孫師傅所說的那般的人。”
孫承宗還想說什么。
天啟皇帝卻是壓壓手,示意他不要說。
于是閑坐著說起關中的旱情,君臣們又開始憂愁起來。
過了片刻,魏忠賢來了,他氣喘吁吁,天啟皇帝一見他進來,立即激動起來:“魏伴伴,如何?”
魏忠賢這幾日都在宮外頭,都是為了糧價的事。
此時,他行了個禮道:“陛下,京城的糧商,奴婢都勒令他們開門了,為了以儆效尤,奴婢抄了一家糧商……”
呼……
至少,百姓們購糧的情況緩解了。
“糧價呢?”
“糧價已經平抑住了,現在是三兩一石。”
三兩一石雖然已經算是貴了,可這價格,已解了天啟皇帝的燃眉之急。
天啟皇帝大喜,道:“如此甚好。”
黃立極也高興起來。
便是孫承宗,也不禁欽佩地看了魏忠賢一眼。
“那張靜一還說糧價壓不下,你看……這不是壓下來了。等那張靜一來了,老夫倒看看,他知羞不知羞。”
天啟皇帝對魏忠賢道:“魏伴伴勞苦功高了。”
魏忠賢道:“哪里的話,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魏忠賢頓了頓道:“奴婢可能壓得急,所以……奴婢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