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話題又回到了原點(diǎn)。
話里都有幾分埋怨。
終于……二人哭聲漸漸小了,卻都哽咽著,各自訴說了前事。
“現(xiàn)如今,咱們張家的日子還算不錯(cuò),你的侄子,對(duì)啦,三叔,你生了孩子嗎?”
張三搖頭:“不敢娶妻,倒是有十幾個(gè)義子。”
張?zhí)靷惐闩溃骸安恍⒂腥瑹o后為大……你……你這敗家……”
張三也怒道:“不敬尊長(zhǎng),你也是不肖子。”
終于,二人又冷靜下來,總算大家能心平氣和起來。
“你那侄子,是有本事的人,如今,很得陛下看重。咱們張家,已不同往日了。三叔此番來做什么?”
張三如實(shí)道:“我已詔安,愿為朝廷效命。”
張?zhí)靷愐汇叮S即驚訝地道:“詔安?難道就是靜一詔的安?”
張三也愣住了,隨即無比驚異地道:“張靜一是你兒子?”
張?zhí)靷惔笙驳溃骸皩?duì)對(duì)對(duì),就是他,那你是已見過了?”
張三不禁道:“難怪我見他,總覺得有些像……就是……他性子不像你,你不聰明,靜一就不一樣了,精得似賊似的,雖然表面上老實(shí),可我一看他,就曉得他是藏得住事的人。”
張?zhí)靷悾骸啊?/p>
“不管怎么說……”張?zhí)靷愊矘O而泣,抹著眼淚道:“靜一的三叔公,總算回來啦,咱們一家人終于可以團(tuán)聚了,三叔……回家吧,咱們回家,一家人好好的過……”
張三卻是端坐不動(dòng),他已慢慢地恢復(fù)了理智,一臉認(rèn)真地道:“不可以。”
“什么?”張?zhí)靷惡藓薜氐伤溃骸澳愕搅爽F(xiàn)在……還想怎么樣?”
“我畢竟做過賊,無論詔安與否,這污點(diǎn)是洗不清的,你們父子清清白白,就不一樣了。所以我不打算回家了,這輩子,也不打算認(rèn)祖歸宗了。”
說到這里,張三不禁哽咽,很明顯……這意味著他此后依舊是孤身一人。
緩了緩,他深吸一口氣道:“私下可以相認(rèn),大家心里有數(shù)就好,明面上,你們是你們,我是我,做任何事,都要藏著一手,不能一下子將自己的底揭出來,否則就難免讓人拿捏,靜一……他……等他回家了,你得說一聲……我雖與他打了交道,可我還沒聽他叫一聲三叔公。”
張?zhí)靷惵犞质沁駠u,還想再勸,可張三顯然對(duì)此不為所動(dòng)。
能在海賊之中脫穎而出,無非靠的不只是義氣這樣簡(jiǎn)單,同樣也有心狠手辣以及各種算計(jì)。
在張三看來,眼前這父子,當(dāng)然是至親。
可越是如此,越要謹(jǐn)慎,不能讓張家父子曝露在別人的眼皮底下。
他語重深長(zhǎng)地道:“你們做好你們的官,我呢……固然此次朝廷也有封賞,可在海上跑船的人,許多事是沒有規(guī)矩講的,你們?cè)诿鳎以诎堤帲趴梢猿銎嬷苿佟!?/p>
張?zhí)靷悋@息著:“三叔從小就執(zhí)拗,如若不然,怎么會(huì)至今日呢?罷了,我讓人去稍個(gè)口信,讓靜一這便來見,我們?nèi)耍驮谶@里,好生敘敘舊情。”
…………
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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