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爾耕則大喊大叫:“御醫(yī),御醫(yī)……”
外頭,有御醫(yī)匆匆進來,這是當值的御醫(yī),一聽到這邊出了事,在外頭候著的他氣喘吁吁到了天啟皇帝面前。
他顯得有些手足無措,口里道:“陛下……陛下……這是怎么啦?”
說著,下意識地取了銀針,插入了糕點里,隨即,銀針拔出,他道:“沒……沒毒啊……”
張靜一忍不住罵:“你這個,只能測試砒霜,這砒霜的氣味這么大,誰敢如此膽大,拿砒霜給陛下吃。”
御醫(yī)如夢初醒。
其實這時只要是慌了,于是連忙道:“陛下,陛下……您還有什么癥狀?”
天啟皇帝額上豆大的汗已流出來,咬著牙,有氣無力地道:“手麻麻的,舌尖也麻麻的,腸胃也不適。”
御醫(yī)越發(fā)的慌了,看來,果然是中毒的癥狀,只是……他嗅了嗅御案上的糕點,可顯然,也沒嗅出什么來。
張靜一卻不由道:“會不會是河豚中毒?”
河豚中毒,最典型的癥狀就是舌尖和手腳麻痹,這是比較典型的神經(jīng)毒素。
一聽到河豚二字,這御醫(yī)的臉猛地蒼白了,幾乎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臉上露出了絕望之色,口里結巴地道:“河……河豚?”
魏忠賢急眼了,在旁大罵道:“快,解毒,趕緊解毒啊……”
御醫(yī)結結巴巴地接著道:“我……我從家父的醫(yī)書之中……曾經(jīng)……曾經(jīng)看過,河豚之毒甚劇,不下于砒霜,如此的劇毒……無藥醫(yī)……”
這御醫(yī)說的是實話。
魏忠賢聽罷,臉色已是慘然,可以說已嚇得魂不附體。
他萬萬沒想到,百密一疏,居然有人敢在宮里給陛下下毒。
而一般的下毒,其實是很好防范的,畢竟砒霜或者是鴆酒之類,尚膳監(jiān)都有專門對應的檢測措施。
唯獨……這什么河豚……卻是魏忠賢始料不及。
天啟皇帝聽罷,似乎也絕望起來。
他覺得自己的神智已有些不甚清醒起來,萬萬沒料到,自己居然會是這樣的死法。
于是……他猛地一下子扯住了身邊的張靜一,而后含糊不清地道:“長生……要護著長生……對外……不許說朕中毒了,只說……朕……朕身體不適,要禁絕宮內(nèi)和宮外的消息,所有的禁衛(wèi),要替換一遍,勇士營……和軍校可以信任……死守宮中……朕若駕崩,暫時秘不發(fā)喪,先……給長生預作一些準備……你和魏伴伴……要……要……”
一聽到無藥醫(yī)三個字,天啟皇帝不知是不是身體的問題,身子好像一下子就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