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藥……這……這……學生說不好。”
那西李太妃急了,厲聲道:“怎么說不好?”
御醫(yī)只好道:“他給陛下灌了皂角水,足足有一臉盆多,陛下當時痛不欲生,頻頻嘔吐……”
一下子,殿中陷入了沉默。
皂角水,顯然是沒聽說過能解毒的。
張妃似乎頗為擔心,道:“我那兄弟……”
張妃斟酌著每一個用詞,她很清楚,宮中的局勢波云詭譎,稍有不慎,張家就是萬劫不復。
站在她面前的,哪一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因而,她便道:“我那兄弟,為陛下厚愛,心中一直感激涕零,陛下中此劇毒,他反應過激,也是情有可原。”
這是給張靜一開脫。
她故意將劇毒二字說的很重。
意思是……這樣的劇毒,陛下一定是承受不住的,既然左右都可能死,那么和張靜一有什么關系?
殿中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似乎許多人都懷著心事。
不過,啜泣的聲音又起來了。
天啟皇帝先聽到的乃是張妃的哭聲,而后其他的哭聲此起彼伏。
他心里苦笑,不由的想,張靜一呢?
于是,又想到有人給自己投毒,心里又不禁的憤慨起來。
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的大膽。
宮中百密一疏,朕在宮中尚且不安全,那么這天下,可還有安全的去處?
似乎是因為見御醫(yī)們已經(jīng)宣稱無藥可醫(yī),此時指望不上御醫(yī)。
因而,東李太妃似乎想起了什么,道:“新縣侯在何處?”
魏忠賢道:“新縣侯已回避了。”
“再讓他來看看吧。”
魏忠賢道:“是。”
……
張靜一其實就在耳殿里坐著,聽到隔壁傳來的哭聲,心里亦是煩躁得很。
他也不知天啟皇帝是死是活。
只覺得好不容易,天啟皇帝和他慢慢的開始步入了正軌,可哪里想到,這一切……竟被這樣的差池所中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