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已年過半百,頭戴綸巾,身穿著儒衫,一見到天啟皇帝,便行了禮。
見了皇帝這人,還是很激動的,這讀書人道:“學生鄧天成,見過陛下。”
天啟皇帝呷了口茶,打量著他道:“起來吧,不必多禮,卿家是哪里人?”
“是北直隸人。”
“是秀才嗎?”
“不,是舉人。”
天啟皇帝詫異道:“既是舉人,可是準備參加會試?”
“不考了,學生年紀大了,考不成了。”
天啟皇帝便又忍不住問:“那為何不參加吏部的選官?”
按規矩,舉人是可以參加選官的,當然,一般都只是給一個縣丞或者主簿、教諭之類的小官。
這種官放在后世,就是副縣長或者是教育局局長的級別,可在這個時代的讀書人而言,卻不太瞧得起的,縣令人家都嫌小了呢。
鄧天成笑了笑道:“地方的差役,大多油滑,學生不愿與之為伍。”
他說的冠冕堂皇,其實就是瞧不上的意思。
畢竟,能中舉人的人家,家世肯定是不差的,所謂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副縣長……嚇……
天啟皇帝倒是不明就里,沒有看透鄧天成的心思,便道:“既如此,此番你去歸德府,又有什么打算呢?”
“信王殿下禮賢下士,學生前去投效,愿助其一臂之力。”
天啟皇帝詫異道:“你要助其一臂之力?”
“當然,臣心腹之中,有治民三策,得一策,便可安天下。”
天啟皇帝倒吸一口涼氣:“可是你從前并不曾治民啊。”
鄧天成道:“治民之道,不在與胥吏為伍,而是應該以經書為治術。”
以經術為治術……
天啟皇帝道:“經是什么經?”
“四書五經。”
天啟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