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沈聿陡然變了臉色,冰酥酪都被他隨手扔在桌上。
“那日壽宴,許多人都瞧見那個段相青天白日就對秦姐姐動手動腳,怎么還能讓她去段家,誰知道那段相動的什么心思?”
江婉自也知道那天的情形,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段崇墨好色的名頭,朝中也是有所耳聞,不過顧行舟到底算是他半個下屬,滿月宴又那么多人在,他就算心懷不軌,也不可能做什么的……”
“等他做什么就來不及了!”
沈聿拍案而起,轉身就一副要往外走的架勢。
“沈聿!”
溫時宜的斷喝在身后響起,生生止住了沈聿的腳步。
“大晚上,你要去做什么?”
沈聿半晌才梗著頭轉身,抿了抿唇,“我去一趟顧府,提醒一下秦姐姐……”
“荒唐!”
溫時宜這會也是惱了,筷子一拍,冷眼看著沈聿。
“人家家里的事情,輪得到你一個外人插嘴?”
“且不說現在什么都沒發生,就算段崇墨當真心懷不軌,那也是他們夫妻倆要想法子去應對的,你什么身份,大晚上往顧府跑,還是為著這種事,你讓旁人怎么想?!”
溫時宜的話猶如當頭棒喝,敲散了沈聿上頭的滿腔熱血。
“聿兒。”
溫時宜盯著他眼睛,像是想透過沈聿冷峻的外表,看到他的內在。
“你不覺得,你對招月似乎有些太過上心了嗎?”
沈聿渾身一僵,猛地抬頭,正對上溫時宜探尋的視線,又飛快別開眼。
他抿了抿唇,有些不自然,“秦姐姐少時與我有過緣分,成年之后雖無甚來往,但秦家失勢,鎮國公府為自保,連為故交說句話都不能,如今見姐姐日子過得艱難,多照顧她難道不應該嗎?”
沈聿越說越理直氣壯,甚而抬頭與溫時宜直視。
“便是為著當年的秦家奶奶,祖母不覺得,咱們就是應該多關心照顧秦姐姐嗎?”
這話倒是讓溫時宜一噎,竟是被他堵得半天說不出話。
一旁的江婉看不下去,忍不住瞪了沈聿一眼,“你怎么跟你祖母說話的?”
沈聿一頓,抿了抿唇,“祖母恕罪,是聿兒失禮了。”
江婉嘆了一口氣,拍了一記沈聿的肩膀,半是勸慰半是警告。
“你該知道,你祖母到底什么意思,秦二小姐處境艱難,你祖母只有更憐惜的份,咱們國公府上下自也會竭盡所能幫助她,但沈聿,你要清楚……”
江婉抬著手指戳了戳沈聿的心口,那雙溫柔的眼睛難得帶上了嚴厲。
“招月是成婚八年,育有一子的將軍夫人,你一個未婚的男子,對她所有的關注和照拂,只會成為她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