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衣著上看,水匪都是清一色青衣短褂,那邊倒下的人是北靜王這邊的數倍。
現在幸存的,估計都是雙方的頭兒。
北靜王今日沒有穿象征他身份的蟒袍,只穿了件銀白色繡暗紋的錦衣。
原本俊美的左臉頰上,此刻斜斜多了道一寸余長的傷口。
前xiong,后背,胳膊腿上多處裂開,肌肉外翻,血肉模糊。
衣袍已被鮮血染紅,使他整個人看上去像個血人。
以劍抵拄艙舷,正不住地大口喘氣。
他竭力穩住身形,使自己不至于跌倒。
傅佐看樣子比他要稍強一點兒,身著一件黑色箭袖長袍,還能站直身子。
與北靜王背向而立,互為犄角。
xiong前從左肩到右腰,被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里面隱約可見皮肉翻飛。
被一塊不知從哪里扯下的白布隨意綁著,血早已滲透了。
他一手握鞭,另一手持一把短刀,鮮血從刀尖滴落,整個人宛如地獄修羅,哪有一絲平日里文質彬彬的模樣?
與他們持刀對立的三個水匪,呈三角分立于三艘不大的扁舟上,將北靜王和傅佐圍于中間。
與北靜王對峙的那人,身形魁梧,面目猙獰,一雙三角眼閃爍著野獸般的光芒。
他的臉上橫亙著一道刀疤,從左眼角直劃到下巴,如同一條扭曲的蜈蚣,為那張臉平添了幾分兇殘。
右手中握著一柄巨大的開山斧,斧刃寒光閃爍,仿佛能劈開世間一切阻礙。
正睥睨著對面的北靜王與傅佐獰笑,笑聲低沉而嘶啞,每笑一聲都讓人不寒而栗。
與傅佐對決的兩位,一位滿臉虬須,皮膚被湖水和陽光染成了古銅色,體格健壯,肌肉如同礁石般堅硬。
眉宇間凝聚著常年累積的戾氣,仿佛隨時準備著,一言不合,便與人干架。
左手持一柄三叉戟,戟尖鋒利無比。
每當他揮舞起三叉戟,都仿佛能攪動起滔天的怒濤,帶來死亡的陰影,令人心驚膽戰。
另一人五官看起來毫不起眼,丟在人堆里找都找不出來。
但他身上有一股陰冷至極的氣息。
被他盯著,就宛如被盯上了一條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