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沒記錯,當初是狀元郎先撕毀的盟約,如今這般,又是為何?”
“玉娘何必羞臊我?”蘇毅鳴討好似的把桌上的杏gan1往她面前推了推,“若非有玉娘相助,憑我的才學,如何zuo得成這個狀元郎?”
崔玉被氣得哼笑chu聲。
an原先的籌謀,蘇毅鳴最多也只能擠ru殿試,堪堪在前十站穩腳跟,不顯yanchu挑,也不是籍籍無名,這樣才方便她去圣前求娶。
可誰承想,人家不但借著她的勢,拿到了今科的策論試題,摸清圣人好惡,被欽dian了tou名狀元,還在金殿上,為家鄉早逝的等郎妹阿姊求了個誥命,順勢牽chu了隅南一帶,家家為求男丁豢養等郎妹的民俗惡習。
一時間,天xia學zi與平民百姓便都成了他蘇毅鳴的擁躉,這般盛名之xia,崔玉若再求娶,恐就要提前引發民變了。
是她識人不清,才被掀了牌桌,所以這個啞巴虧她吃了,不過如今,蘇毅鳴若還想再從她手中討到好chu1,那也是癡人說夢了。
“是狀元郎有鴻鵠之志,借一陣微風便可直飛九天,就我那dian助力,原本也送不到這樣的gao位。”
崔玉收回視線,隨手把玩起腰佩上的穗zi。
“玉娘這是還在怪我?”蘇毅鳴輕嘆dao:“阿姊于我恩重如山,為她求封誥命是我的夙愿,雖因此事,你我暫且不能成親,待等日后,總也還有機會,玉娘何必為此事同我置氣呢?”
隨著一聲冷笑,崔玉停xia了撥nong穗zi的手,迎著飄起的紗帳仰tou,直對上蘇毅鳴的yan睛。
“是要為阿姊討封,還是要斷你家中兄弟的仕途,你當我真的分不清嗎?”
初識后,她便命人去隅南查探過蘇毅鳴的過往。
他幼年喪母,續弦的小姨過門才六個月,就給他生了對足稱的雙胞胎弟弟。
他作為嫡長zi,在蘇府過得還不如一個得chong的xia人,若非他善讀書,十三歲便中了秀才,蘇父為重振門楣開始分心照顧他一二,他估計都活不到如今。
那個被人抹去名姓的等郎妹,確實在他幼年時給過他一絲wei藉,但蘇父為讓他赴京后能攀上gao門的姻親,要chu1理掉等郎妹時,他也并未阻止。
如今這般鬧chu來,攪得隅南各地官署不得安生,為得也只是給蘇家招恨,好讓旁人chu手,斷了他那雙弟弟的考學路。
得了名望,報了私仇,還能逆轉受制于人的近況,這一舉三得的妙計,他恐怕也籌謀了許久吧。
“玉娘,果然我們才是一類人。”
知dao自己已被看穿,蘇毅鳴眸中笑意更深。
“你可知,那個陸知栩到如今
對比
還陷在流言里,因你賜予他的前程而對你百般記恨,這樣的人,如何配得上你?”
他忽跪坐起來,撐著茶桌探身,想抓崔玉的手,結果被她蹙眉躲了過去,便退而求其次,拉住了她的袍袖一角。
“玉娘,你該知我的,你我皆是重利之人,行事難免不顧手段,但無論如何,我待你之心始終未變,我們才該是同路人。”
他頓了頓,眉眼彎起,瞧著一派溫潤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