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孕中妾室被夫人摸扔哄睡,顫聲叫姐姐
大概率看,她與小佩不會再像現在這般親近,恐怕小佩又要失望了。
我的擔心并不多余,隨著阿照肚子逐漸大起來,婆母怕小佩冒失出岔子,擾亂阿照養胎,不讓小佩總去找阿照。小丫頭愁眉苦臉,悶悶不樂。
自己的女兒更親近妾室,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過想到阿照的臉,我竟也升騰起些許莫名的情緒。但放任小佩這么消沉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在父親祭日當日帶上了小佩,又以一個人看顧不了小佩為由帶上阿照同行。
牛車顛簸,小佩精神沒多會兒就闔上了眼,窩在阿照懷里,比起我孤零零坐在一旁,竟和她更像是母女。
“您也困了嗎,不如靠在奴身上瞇一會兒,到了奴會叫您的。”
我謝絕了她的好意。讓我靠在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兒身上,何況她還挺著那么大的肚子,我做不出來。
顛簸搖晃,她的肚子也隨之震顫不止,我知道那種感受,沉重壓迫又顛簸,想必不太好受。為了滿足小佩的愿望,勞煩她大著肚子陪我跑這一遭,我心里有些愧疚,在她詫異的目光之中,坐到了她的身旁,然后托著她的腦袋按在了我的肩膀上。
“也該是你靠著我,”我受不了這雙瞳孔震顫的眼,手動闔上了她的眼皮,輕聲道:“辛苦你了,睡一會兒吧。”
“嗯……”
她又想抓我的手,卻發現一手托著肚子,一手扶著小佩,根本騰不出手來。可能她總要抓著別人的手才能安心,看著她這幅模樣,我有些心軟,從虎口處握住了她的手掌。
與我相觸碰時,她的指尖動了動,被我闔上的眼皮也顫了顫。孕育生命本就不易,何況她年紀還這么小,我用另一只手臂環住她的后腰,使得空蕩的后背不至于無所依憑。
腰肢酸軟,孕腹沉墜都是常態,雖然她平日里一聲不吭,但想必也并不如表現出來的那般輕松。為仆為妾,身心俱累,我若是她這般境地,做的不一定能有她好。
“奴被發賣之前,家中曾有一位與您年紀相仿的姐姐。”
這還是我第一次聽她說過去的經歷,豎起耳朵,想聽聽她到底要怎么說。
“沒有旁人的時候,奴可以叫您‘姐姐’嗎?”
“行啊。”只是個稱呼而已,想叫就叫唄,這有什么難的。
“姐……姐姐,”她磕磕巴巴叫完,小心翼翼往我懷里靠了過來,這會兒才敢把身上的重量完全壓上來,她顫著聲,閉著眼睛,又叫了一聲:“姐姐。”
她大概是想家了,把我當成了家中的姐姐。與我年紀相仿,不出意外的話,她的姐姐現在應該也已嫁為人婦。而在此之前,她想必已度過好幾個飄零無依的年頭,一路輾轉流離,才被陳生買回,有了類似家的居所。
作為奴籍未消的妾室,她拼命想要融入到這個家中來,甚至不惜策反小佩來討好身為正妻的我。左右我與陳生也不剩什么夫妻情分,而且她留下對我來說也不是什么壞事,只要她不傷害小佩,由著她便是。
至于陳生,這兩年他背著我出去找的相好可不少,光我知道的就有好幾個,我睜只眼閉只眼,他還當我被蒙在鼓里。開始時只是晚歸,找各種理由搪襄,后來干脆留宿不歸,竟是連由頭都懶得編了。
陳生書生粉面,文質彬彬,又慣會體貼溫柔做派,若非如此,父親也不會將我托付于他。可惜知人知面不知心,畫虎畫皮難畫骨,世事難料,怎知背棄,空留悲戚。
“小生心悅小姐已久,此生唯愛小姐一人,定不負恩師所托。”洞房花燭時,他這樣和我說道。
看著此時躺在阿照懷里的小佩,柔軟的孕腹抵著身體,腦袋則靠在阿照逐漸飽滿充盈的xiong部,而我費力的把阿照因有孕而粗壯不少的腰攬住,她小心翼翼靠在我的肩膀上,眼皮已不再顫動,看來是睡著了。
父親逝后,陳生未曾陪我來看一次,都是我一人獨往,甚至小佩來也是頭回。生前頗多敬重,而今只字不提,還總在這幾天找由頭出去,一兩次我信他是真有事情,一連四年都是如此,我再信他才是有鬼了。
反倒是一向挑剔計較的婆母,在這時候尤為開明,提前幾天為我準備好要用的東西,還讓我捎上自家釀的青梅酒,用小壇裝好,一同帶過去。
“先生就愛喝咱家這酒,每年都要送上一壇,今年也該是這樣。”
我知人死如燈滅,又妄泉下能有知。父親病時我擔心他身體,怕他病遲遲不好,不肯讓他碰酒,撒手人寰,竟到末了也沒嘗到滋味,若早知如此,我定不會攔他。
如今再給他帶酒,不論帶多少壇,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