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快凌晨一點的時候,言惟秋才起身伸了個懶腰,把書桌整理好,重新躺回了床上。
他平時喜歡留下一盞微弱的燈光,讓房間保持昏暗的光線。
不知道今天怎么了,翻來覆去睡不著,只要一閉上眼就會想起在鬼屋看到的一幕幕。
他把燈光調到最亮,裹著被子,還是覺得不安。
就好像房間的每個角落都有臟東西,他躲在被子里玩手機,點開江月白的聊天窗口。
[你睡了嗎?]
他敲下這句話,然后又逐字逐句地刪掉。
這個時間點,江月白應該已經睡著了吧?
過了半小時,他還是無法入睡。
他沒忍住給江月白打了語音電話。
“喂?”
“小秋?”
言惟秋淡淡地“嗯”了聲,略微低沉的聲音通過手機傳入他的耳中,不難聽出對方聲線里的疲憊。
知道自己把對方吵醒,他有幾分內疚,“沒什么,按錯了而已,你繼續睡吧。”
江月白揉了揉眉心,看了眼現在的時間點數,忽然明了,他起身倒了杯水,陪言惟秋說話。
“是在車上睡了一會,現在睡不著了嗎?”
其實他知道不是這個原因,只是想到言惟秋的臉皮薄,要是揭穿了可能會被惱羞成怒掛斷電話。
“嗯。”言惟秋應道,對江月白的表現很滿意,聽著對方沉穩的聲音,讓他的心安定了不少,也放松了不少,不再覺得房間壓抑沉悶。
江月白輕聲笑道:“那我們要玩會小游戲嗎?還是你想跟我聊會天?”
“唔……”言惟秋聽起來像是在思考,但其實他只是想聽聽江月白的聲音,讓這個夜晚看起來不那么冷清,他也不用那么恐懼這沉沉的夜色。
他沒有選擇就是選擇。
所以江月白主動找了話題:“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玩的傳聲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