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表n葵喚了一聲,清冷的表情與司禮如出一轍。她與司禮都是被渤海王府收留的孤兒,因為資質出眾,兩人幼時拜了渤海王府的韓宗師為師。韓宗師待他們不亞于再生父母,故而他們都由韓宗師賜名冠以了韓姓。最初,司禮其實喚作韓禮。
若是按部就班的話,兩人應該在出師后編入渤海王府私衛的精銳隊。司禮卻是他們那批孩童當中的異類。他文武功課皆出類拔萃,穩居各門功夫的榜首,早早便脫穎而出被送到禹王身邊接受嚴格栽培,是他們那一輩神龍不見首尾、卻當之無愧的大師兄。韓葵則是長成之后,和一批私衛被渤海王挑中送到禹王身邊。
跪在地上的少女悄悄地抬起一張芙蓉臉,又飛快地垂眸面對地面。
“葵師妹,勞煩你到殿下的房外候命?!彼径Y吩咐道。
“是?!?/p>
韓葵干凈利落地離開了房間。
司禮定定地看著那名少女,啟口道:
“抬起頭來?!?/p>
清冷的音色無甚起伏,卻有不容抗拒的氣勢。
秋茴不得不仰頭與陌生男子對視。若非她現在是階下囚的身份,她或許會被對方那張俊逸的臉給迷惑。
“你們是誰!為什么抓我到這里來!”她提著膽子嬌喝一聲,一張俏生生的臉被氣到通紅。秋茴生得好,生氣的時候尤為明艷動人,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企圖以眼神震懾住男人。
“姑娘,你姓甚名誰,是哪家府上的,為何出現在禹王殿下的住處附近?你若從實招來,還可免去一番皮肉之苦。”
司禮連眼皮子都沒有掀開多半分。在渤海的時候,窮兇惡極的倭寇他都見過,這個女子在他的眼里猶如奶貓一般,脆弱得可笑。
只因禹王碰了那女子,司禮拿捏不住該以何等態度面對這個共犯才親自走了這一趟。這兩人算計禹王,萬死不足以蔽其辜,但那女子當下確實算是禹王的人了。在禹王下令之前,司禮不能妄下定論。
如何把握分寸,是一個令人頭疼的問題。
“我為何要告訴你?你這般擄走良家女子,便是告到官府那里也是沒理的?!鼻镘盥曇艉榱?,使得司禮皺眉。觀她的穿著,鵝黃色的棉襖針線緊密,窄袖衫,外罩灰色兔毛裘衣,顯然都是為了方便于行。他確信這般打扮并非一名貴女,更似高門大戶受寵的婢女。
一個婢女竟然如此胡攪蠻纏,可見其家風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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