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若還有敢在瀛洲生事,觸犯瀛洲山規之人,只會嚴懲,決不輕饒?!眲t容上人這話一出,整個瀛洲弟子都收斂不少,外來弟子更是不敢鬧事,擔心惹怒了瀛洲,更加沒機會去到晗陽秘境。
因為已有幾位前車之鑒,瀛洲這一處總算沒鬧出什么大事。然而其余三座仙山的擂臺,就要混亂許多。
岱輿仙山山主商臨巳失蹤,至今未曾出現,岱輿幾位峰主曾來瀛洲問詢,最后都無果訕訕而去。如今只能由商臨巳幾位徒弟和幾位峰主暫管岱輿事務。然而從前商臨巳在時,深諳權衡之道,為了集權于自身一人,讓岱輿仙山上各方勢力維持著一種平衡。有他在,能鎮壓各方自然沒有關系,然而一旦他不在了,又遇上這種千年難遇的機緣,岱輿自然而然就淪為了權利角斗的場所。人人勢力都相差不大,人人都想壓過他人自己掌權,想爭的,不想爭的,都被迫開始互相傾軋。
商臨巳那幾位弟子與幾位峰主之間爭斗不休,擂臺上下都增添了不少亡魂。
而方壺仙山本就是四座仙山中最為弱勢的一個,山主映璜上仙很早就閉關未出。少有人知道他早就昏迷,只吊著一口心息,隨時都會死去。嘯泱上人則在早年罹難去世,只剩下崔玉童擔任少山主頭銜,然而他資質不高,修為才至靈虛,在這種時候很難壓制住眾人。若不是因為他妻子是長盛天大小姐,有個能力超絕的父親,他恐怕就連方壺仙山少山主都無法穩坐。
如今為了利益,到處都生亂像,崔玉童縱是再能為,也有些無法控制局勢,頗為焦頭爛額。
再觀員嶠仙山,應當是除了瀛洲外實力保存最好的一個,只不過,員嶠仙山的擂臺反倒是最為血腥激烈的。這一切都因為,朱丹上仙阮熒完全沒有控制局勢的意思??粗娙藶榱嗣~爭奪來去,心機用盡,她就像看了好戲一般的開懷。
“公平公正有什么意思,就算用的是邪修之法也無所謂,這樣看起來才精彩不是嗎?”朱丹上仙居于擂臺一側的高閣中,饒有興致的看著下方擂臺上搏命的修士們,口中悠然道:“人之貪欲真是殊為可笑,看著他們狂熱的眼神,藏著掩飾不住的欲望,我就會覺得‘眾生平等’,我與他們沒有什么不一樣?!?/p>
坐在她身側的一名紅衣年輕男子聞言道:“阮主人,您是月中影,水中花,那些臭不可聞追名逐利的凡夫俗子,怎么能與您相較呢。瞧他們為了爭奪名額弄得血花四濺的樣子,真是難看得很,阮主人才不與他們一樣?!?/p>
朱丹上仙阮熒輕笑一聲,道:“在霜楓眼中,我自然處處都好。”
那面容年輕的紅衣男子帶著一股少年人的意氣嬌憨,理所當然的道:“阮主人本來哪里都好,誰都比不上阮主人!”
朱丹上仙笑著,將腦袋靠進他懷中,親昵的點了點他的臉,“你從來都這樣維護我。”
這時,一名藍衣女子端著靈酒款款而來,見此場景,聲音清冽的道:“阮主人,婧婍將靈酒取來了,不知霜楓又說了什么,惹得阮主人如此開懷?!?/p>
朱丹上仙朝她伸手,將她拉至身邊坐下,“婧婍吃醋了?你與霜楓都是我最寵愛的,你們對我一樣有心,說什么我都高興。”
那名為婧婍的女子與霜楓似是不太對付,對視一眼,都輕哼了一聲。然而朱丹上仙看著她們如此,卻沒有再安撫的意思,好似根本不在意他們之間相處不和。
“阮主人,那四相七星和合陣,究竟什么時候才能布置好?”
“快了。怎么,婧婍也好奇,想去那晗陽秘境看看?”朱丹上仙端起她倒好的酒液,淺酌一口。
婧婍自然的頷首道:“晗陽秘境誰人不好奇,可惜婧婍修為低微,就算去了也是給阮主人添麻煩,只能在此等候阮主人滿載歸來?!?/p>
“就算不能進去,跟著阮主人到外面看看也好啊,我不想等在這,我想和阮主人一起,就在那個秘境外面等著,阮主人一出來,就能見到我?!彼獥饕舱f。
朱丹上仙繞了繞他的頭發,笑道:“霜楓真是纏人,不過,阮主人答應你了,到時候你就等在外面,阮主人必定帶些好東西回來給你~”
“阮主人,婧婍沒有霜楓那般會說話,阮主人就將婧婍忘在腦后了?”婧婍微惱的握住朱丹上仙衣袖。
“好,也帶你一起去?!敝斓ど舷蓛A身在她面頰上親了一下,將人抱著一同觀看底下的生死拼搏。
…………
朦朧月夜,徐徐夜風,繚繞花影。一雙鬢染著白色的中年男子立在隱蔽暗處等待著,片刻后,有一道身影如風一般輕巧的停在了他身邊。
那中年男子問道:“霜楓,婧婍怎么沒有與你一道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