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之間劍拔弩張的場面一觸即發(fā)。
葉姝佟幾次張嘴卻說不出話來,眼里有愧卻也有恐懼。
裴凜川一步步走到樓上,將沈硯雪護(hù)在身后,垂下眼簾,看向裴知衍:“你們是誰?為什么要傷害我的妻子?”
氛圍又瞬間凝滯。
葉姝佟張大嘴巴,半晌,才從喉嚨間擠出一句話來:“知衍你不記得媽媽了?他是你的……”
她猶豫了一剎,還是堅定開口,“他是你大哥,旁邊的是你大嫂呀!你怎么能只記得這個女人?”
裴凜川的眼底帶了幾分不解,顯然全無印象,
“我不認(rèn)識你們,但我認(rèn)識我的妻子。在我意識朦朧間,我能感受到她的聲音一直在我耳畔低語。我醒來的時候床頭擺著我們的照片,抽屜里有我們的結(jié)婚證,所以我不允許你們?nèi)魏稳似圬?fù)她?!?/p>
裴知衍懸起的心,此時也終于緩緩放了下來。
他清了清嗓子,這才開口:“不止你的妻子掛念著你,爸媽還有我和你大嫂,我們都天天期盼著你能醒來。你醒來這是天大的好事,你怎么不先跟家里人聯(lián)絡(luò),卻消失不見了?”
“我大腦一片空白,我又不知道這是哪里,我想出去看看,試試能不能回憶起什么東西?!迸釀C川平靜地解釋,“既然是一家人,你們剛才要對我的妻子做什么?”
沈硯雪微微瞇起了眼睛,很難相信他的話。
他是真的失憶了,還是裝的?
一個剛醒過來的人,怎么能躲過她的監(jiān)控,神不知鬼不覺的讓所有人都找不到?
秦幼珊更是放下心來,直接出言拱火:“知衍你還是太善良了。你要是看了新聞,知道她和別的男人做了什么,就不會護(hù)著她了!”
裴凜川淡淡地垂下眼簾看了過去。
哪怕他已經(jīng)失憶,但莫名的威壓感,還是讓秦幼珊下意識舔了下嘴唇,不由得緊張了幾分。
“大哥,這就是你找老婆的眼光?”他漠然開口,“不僅相貌平平,人還刻薄,實在和我老婆差的太多了?!?/p>
秦幼珊頓時臉都綠了,她從小到大可都是學(xué)校當(dāng)之無愧的?;?!
上大學(xué)時,要不是被沈硯雪壓了一頭,定然也是學(xué)校里的風(fēng)云人物。
居然被他這樣羞辱?
她翻臉正要懟回來,沈硯雪終于開了口:“他是一個久病剛醒過來的人,還失憶了,大嫂你身為長嫂,難道還打算跟病人計較?”
秦幼珊的話只能咽了下去,好懸沒把自己憋死。
葉姝佟上前攥緊了裴凜川的手臂,眼中含著淚光:“這五年來,我每天都在期盼著你能醒過來,現(xiàn)在終于好了,咱們一家人也能團(tuán)聚了。來,媽跟你好好聊聊,告訴你咱們家的一切。”
“既然是一家人,那我現(xiàn)在通知爸一聲?!鄙虺幯╅_口,“這種好事,他更應(yīng)該知道。”
“你爸他心臟剛做完手術(shù),還在恢復(fù)期,這樣的好消息等過幾天再告訴他,我怕他過于興奮,會影響恢復(fù)。”葉姝佟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以后你的實驗室也盡快給我停了,老公醒了就得全身心的伺候他,不能再在外面野了!”
“這樣的話,爸心臟都做了手術(shù)了,您不去療養(yǎng)院伺候他,怎么還在家里獨(dú)自享受?”沈硯雪反問,“媽,咱倆身份有什么不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