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事雖然我是次要責任,但還是想給弟妹當面道個歉,就跟她聊了幾句。知衍,你不會跟大哥生氣吧?”
裴凜川一句話沒說,只是強硬的進了里面,往沈硯雪那里走去。
茶水間的位置并不算小,但有兩個高大的男人在里面,就有些逼仄了。
確定沈硯雪沒什么異樣之后,他才面無表情的開口:“大哥,你用不著道歉。”
裴知衍的表情還沒放松,下一句話警告就傳了過來:“你最應該做的事是,從今以后都離他遠一點。否則大哥,下一次砸到你頭上的,就不只是煙灰缸而已了。”
“為了個女人,你要兄弟反目?”裴知衍將水杯往桌子上狠狠一放,“我們才是一家人,你有沒有弄清楚這其中的親疏遠近?”
“大哥,如果你繼續以這種方式作妖下去,還能不能活一輩子都不好說。”裴凜川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用最平靜的話說出最刺耳的危險。
裴知衍的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熟悉的恐懼感又回來了。
大哥到底有沒有失憶?!
他扛不住這鋒利的眼神,冷哼一聲,轉身便離開了。
沈硯雪側眸正要開口,裴凜川卻忽然抬手輕輕地摩挲上了她的脖子。
她透過茶水間的反光,看到了脖子上醒目的紅痕,還以為他要發難,表情細微一變。
“很疼吧?”裴凜川低聲開口,“他欺負你了?”
沈硯雪心中很久沒被觸碰過的柔軟地方,像被針輕輕的扎了下。
但也只是一瞬。
她和裴凜川只不過是互相演戲的危險關系。
回到辦公室,裴凜川拿出藥箱,給沈硯雪脖子上那圈紅痕上藥。
“他昨天跟我說了一件事,問我還記不記得。說真的,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應不應該記得。”
“你說。”
沈硯雪按住了他修長的手指,幽深的瞳孔對上他的眼眸:“我知道了一個巨大的秘密,一個或許顛覆你認知的秘密。”
裴凜川沒說話。
一場對心理素質的考驗比賽,在此刻開始了。
十幾秒鐘之后,裴凜川先收回了手。
他臉上不露任何破綻:“你沒有著急告訴我,想來這個秘密應該關乎你的切身利益。我忘了很多事,很多時候幫不上你的忙,你不告訴我也無所謂。”
他到底在防備著自己什么?
沈硯雪百思不得其解。
“我怎么可能不告訴你,我們兩人可是同進退的夫妻。”她忍著拂袖而去的沖動,“在生日宴會之前,大哥頻繁地接觸一家地下錢莊,叫做紅房間。只要能拿到他非法借貸的證據,就能讓他名譽盡毀。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裴凜川神情嚴肅起來,點了點頭:“我都聽你的,你打算怎么做?”
“紅房子規模很大,但是身份查驗也十分嚴格,想要找人隨便假冒進去是不可能的,因為必須要驗資。”沈硯雪開口,“我很少拋頭露面,這次由我出面。”
裴凜川卻皺了下眉頭,顯然并不贊同:“你有危險怎么辦?還是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