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硯見她承認,心里的疑惑更甚,連忙追問道。
何書然吸了吸鼻子,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哽咽著說道:“我爸……我爸賭博輸了很多錢,還欠了外面上百萬的賭債,那些債主天天上門催債,我媽都快被逼瘋了。”
“我沒有辦法,只能想辦法賺快錢,才來這里做兼職的。
“我來這里才半個月,已經賺了四萬塊錢了,按照這個進度,我一年就能把我爸欠的債還清。”
“我已經向老師申請休學一年了,等把家里的事情處理好,我就回學校繼續讀研。這件事你千萬不能告訴老師,要是他知道了,一定會瞧不起我的。”
蕭硯聽完,心里五味雜陳!
他沒想到,區區一百萬的賭債,竟然把一個前途光明的研究生逼到了這個地步。
“不就是一百萬嗎?你至于這么委屈自己嗎?”
蕭硯皺著眉說道,“你老師陳鼎文又不是缺錢的人,你要是開口,他肯定會幫你;就算你不想找他,也可以給我打電話借錢啊,我們好歹是同學,我怎么會不幫你?”
何書然用力搖了搖頭,指尖緊緊攥著裙擺,聲音細若蚊蚋。
“這是我爸欠的賭債……我不能讓他知道我家的情況。”
她頓了頓,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其實她沒說出口的是,她骨子里的東北姑娘的要強,讓她實在拉不下臉向蕭硯求助。
大學時兩人處處較勁,她習慣了和蕭硯平等相處,如今讓她接受蕭硯的接濟,像個弱者一樣被他幫襯,比讓她在洗浴中心面對那些不懷好意的目光還要難受。
蕭硯看她這副模樣,也明白她沒說出口的驕傲,沒再多追問。
“這樣吧,我先給你轉一百萬,你趕緊把你爸的賭債還了,好好回學校繼續讀研。要耽誤了學業,你會追悔一輩子。”
“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錢!”
何書然猛地抬起頭,眼神里滿是抗拒。
“我就算在這里做技師,一點一點掙錢還賬,也不能平白拿你的錢。”
在她的做人原則里,無功不受祿,尤其是面對曾經的“競爭對手”蕭硯。
要是真收了這錢,她和蕭硯之間的關系,就從平等的同學,變成了需要仰仗他的“依附者”,這是她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