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潛力無窮。”林靠北做出了總結(jié),“但就像一柄剛出爐的神劍,需要正確的引導,以及充足的‘磨刀石’。”
“磨刀石?”旁邊那位一直沉默的女研究員突然開口。她的名牌寫著:基因生物學首席,陳清。
“戰(zhàn)斗,以及更多樣的基因樣本。”林靠北轉(zhuǎn)向她,“饑餓會催生原始的捕食本能,但充足的、高質(zhì)量的‘資源’,可以塑造它的進化方向。我們可以引導它長出克制能量攻擊的甲殼,可以引導它分泌對抗特定病毒的抗體,甚至可以引導它……成為人類最鋒利的矛,最堅固的盾。”
“荒謬!”王崢再次打斷,“你想讓我們拿全校師生的性命,去喂養(yǎng)你的怪物?去賭一個虛無縹緲的未來?”
“這不是賭博,是投資。”林靠北說,“你們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第一,立刻解除A區(qū)的封鎖,把它劃為我的專屬研究區(qū)。給我最高的資源調(diào)配權(quán)。我會壓下這件事,讓‘利維坦’成為學院的最高機密,未來的頂尖戰(zhàn)力。”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
“第二,你們可以繼續(xù)現(xiàn)在的做法。封鎖,包圍,嘗試用你們那些可笑的武器去激怒一個正在飛速成長的神。然后,等著‘蟲巢暴動’。”
“你在威脅我們?”王崢的手,摸向了桌上的一個紅色按鈕。那個按鈕,和秦嚴給他的遙控器,看起來一模一樣。
“我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林靠-北毫不畏懼地看著那個按鈕,“殺了我,蟲巢會失去唯一的‘鏈接者’。它不會死亡,只會因為失去約束而徹底瘋狂。到時候,它會把整個基地當成自助餐廳。這個后果,你們承擔不起。”
王崢的手指,懸在按鈕上,微微顫抖。他想按下去,又不敢。那種屈辱和憤怒,讓他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王主任,”陳清忽然開口,她的語氣冷靜得像在分析實驗數(shù)據(jù),“他的構(gòu)想物,已經(jīng)突破了基地的C級防御合金,對嗎?”
王崢沒有回答,但他的沉默就是默認。
“標準的電漿武器,無法造成有效殺傷,反而會被它們的外殼吸收部分能量,對嗎?”
王崢的呼吸變得粗重。
“而且,根據(jù)現(xiàn)場回傳的最后信息,它們的形態(tài),在短短一個小時內(nèi),就出現(xiàn)了至少三次顯著的適應性變異。對嗎?”
每一個問題,都像一把錘子,敲在王崢的神經(jīng)上。
陳清不再理會他,轉(zhuǎn)而看向林靠北。“你說,你可以‘引導’它。怎么保證?蟲巢意識,據(jù)我所知,是基于本能和信息素的低級鏈接。它無法理解復雜的指令。”
“誰說我的鏈接是低級的?”林靠北反問,“我就是蟲巢的‘大腦’。我的意識,就是它們的最高意志。它們能理解的,不是語言,而是我的‘想法’。只要我活著,我就是它們的‘神’。”
“一個戴著炸彈項圈的……神?”王崢終于找到了反擊的詞語,充滿了譏諷。
“一個能隨時掀翻棋盤的神。”林靠北糾正道,“這個項圈,是你們唯一的保險,也是你們唯一的籌碼。它保證了我不會主動失控。但它保證不了,你們的愚蠢行為,會不會導致我‘被動’失控。”
一直沒說話的第三個人,一個看起來像是軍方代表的男人,此時沉聲問道:“你想要什么資源?”
“A區(qū)的所有能源供應。所有被學院捕獲、用于研究的高危異獸,我需要它們作為‘利維坦’的‘食物’和‘基因庫’。我還需要獨立的網(wǎng)絡權(quán)限,接入學院最深層的數(shù)據(jù)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