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蘇千雪開口,她的手悄然握住了腰間的武器,“白啟已經死了。你們的任務失敗了。”
“任務沒有失敗,”夜梟的聲音通過戰術面罩傳出,帶著電子合成的冰冷質感,“我的任務目標,從來都不是保護白啟。”
這句話讓蘇千雪和林靠北同時產生了不好的預感。
“什么意思?”
夜梟沒有回答,她只是抬起頭,和他們一樣,望向坑底那不斷擴大的能量場。飛船的反應堆在墜落中破損,一場無法逆轉的鏈式反應正在發生。
“警告。檢測到高強度伽馬射線暴。能量場正在失控,預計三分鐘后覆蓋當前區域。”林靠北的戰術終端發出了急促的警報。
“她媽的,”林靠北低聲咒罵,“我們被堵死了。”
前進是能量地獄,后方是虎視眈眈的敵人。這是一個絕境。
“同歸于盡!多美的結局!”王不敗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后合,牽動了傷口,劇烈地咳嗽,“白啟那個蠢貨,親手為我們所有人準備了墳墓!夜梟,你們也跑不掉!哈哈哈哈!”
夜梟對他的瘋言瘋語置若罔聞。她終于將注意力從坑底移開,轉向蘇千雪。
“蘇千雪,我需要你的權限。”
“我的權限?”蘇千雪不解。
“‘信使’號的殘骸里,有白啟從總部帶出來的‘火種’計劃原型機。我的任務,是回收它。”夜梟的語氣沒有商量的余地,純粹是在陳述一個事實,“而你,是除了白啟之外,唯一擁有最高安全協議解鎖權限的人。”
林靠北發出一聲嗤笑:“你在開什么玩笑?讓我們去那個火葬場里給你拿東西?你腦子被輻射燒壞了?”
“我沒有在開玩笑。”夜梟說,“反應堆熔毀的能量,會為皇后提供最后的‘溫床’。一旦它完成最終蛻變,這個星球上將不會再有任何活物。‘火種’是唯一能對它造成結構性損傷的武器。”
“一個連自己飛船都保不住的廢物,你指望他的壓箱底玩意兒能管用?”林靠北毫不客氣地反駁。
“白啟是蠢貨,但制造‘火種’的不是。”夜梟的邏輯清晰而冷酷,“現在,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敵人,和一個共同的絕境。我們可以站在這里互相用槍指著對方,然后在兩分三十秒后一起變成焦炭。或者,我們可以合作。”
“合作?”林靠北像是聽到了本世紀最好笑的笑話,“和你?一個隨時會在背后捅我們一刀的殺手?”
“我不會。”夜梟說,“在回收‘火種’并消滅目標之前,你們是安全的。這是任務優先級。”
“你的保證和廁紙唯一的區別是,廁紙至少還有點用。”
蘇千雪打斷了林靠北的嘲諷。“我怎么確定你拿到東西后,不會立刻把我們滅口?”
“你無法確定。”夜梟回答得非常干脆,“但你別無選擇。賭一線生機,或者在這里等死。選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