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的動作停頓了。
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他也沒有答案。
“我送你回宿舍?!崩钫癖荛_了那個問題,轉(zhuǎn)移了話題。
回去的路上,兩人一路無言。
李振幾次想開口說些什么,卻都找不到合適的詞句。安慰的話在此刻顯得毫無意義,而警告的話又會增加對方的負擔。
到了宿舍樓下,李振停下腳步。
“早點休息,別胡思亂想。天塌下來,有我們頂著。”
林靠北嗯了一聲,轉(zhuǎn)身走進宿舍樓。
他沒有回頭。
回到空無一人的宿舍,林靠北反鎖了房門。
他脫力般靠在門板上,身體緩緩滑落,最終坐在冰涼的地面。
辦公室里那場激烈的爭吵,古教授冷靜又殘酷的分析,還有李振無力的保證,所有的一切都在他腦中交織成一團亂麻。
最讓他無法安寧的,是身體內(nèi)部傳來的感覺。
那不是錯覺。
一種空洞的,永不滿足的饑餓感,正從他身體的最深處散發(fā)出來。它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晰,都要強烈。
他強撐著站起來,走到自己的儲物柜前。
柜子里放著他全部的家當,十幾枚一階能量石。這是他省吃儉用,從每個月的生活補助里一點點攢下來的,原本計劃著足夠支撐到期末。
他拿出一枚能量石。
這是一枚最低品質(zhì)的石頭,內(nèi)部充滿了雜質(zhì),能量駁雜。對于大多數(shù)契約獸來說,吸收這種能量石都需要一定的時間來過濾。
他將能量石放在掌心。
幾乎是在瞬間,一團無法用肉眼捕捉的影子從他的掌心浮現(xiàn),將那枚能量石包裹。
沒有咀嚼,沒有聲響。
一秒鐘后,影子縮回他的身體。
他攤開手掌,里面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