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到校長室時,正撞見東方烈黑著臉往外走。
兩人在走廊狹路相逢,東方烈斜眼掃過他道服上的振武館標(biāo)志,冷笑:"林教練倒是會找靠山。
不過有些事,不是靠嘴皮子就能解決的。"
林塵沒接話,只盯著對方手背的紅印——那是被茶水燙的。
他想起方才蘇璃說的"黑淵",喉間泛起血腥氣。
但他壓著沒發(fā)作,只拍了拍對方肩膀:"等你想明白什么是武道,再來找我。"
王德山正站在窗前看晚霞。
聽見動靜,他轉(zhuǎn)身打量林塵,目光像當(dāng)年在靶場看新兵:"林教練,坐。"他指了指沙發(fā),又親自倒了杯茶,"剛才那混小子的話,你別往心里去。
我看過你學(xué)生比賽的錄像,那套崩拳教得扎實。"
林塵接過茶盞:"王校長,我來是想告訴您——最近有股黑勢力在滲透武道圈,高校武道社可能被盯上了。"他把黑淵的線索和盤托出,末了說,"我不想看到孩子們被當(dāng)槍使。"
蘇璃在調(diào)查資金流水的過程中,遇到了諸多困難。
那些資金流向被層層加密,像是隱藏在迷霧中的迷宮。
她日夜鉆研,不放過任何一個細(xì)節(jié),終于在一筆看似普通的轉(zhuǎn)賬記錄中,發(fā)現(xiàn)了關(guān)鍵線索,順藤摸瓜,找到了與黑淵境外賬戶的聯(lián)系。
王德山的手指在桌面敲了敲,忽然笑了:"當(dāng)年我在部隊帶新兵,就喜歡直來直去的。
你這孩子對味兒。"他從抽屜里取出個U盤推過去,"這是高校武道社近三年的資金明細(xì),你拿回去和蘇小姐的線索對一對。
需要調(diào)監(jiān)控或者查人,盡管開口。"
林塵捏著U盤,掌心發(fā)燙:"謝了。"
"謝什么。"王德山擺了擺手,"我這把老骨頭,就想看著武道圈干凈點。"
此前,就有一些神秘人在武館附近出沒。
有時候,林塵會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暗處盯著他;偶爾,他還會收到一些沒有署名的警告信息,但他并未在意。
夜色漫進振武館時,后堂的長條桌上擺著鹵味和啤酒。
林塵的學(xué)生們圍坐著,張鐵柱啃著鴨腿,柳如煙給每個人倒茶,連最小的小學(xué)員都坐得筆直。
"從今天起,咱們得提高警惕。"林塵扯松道服領(lǐng)口,目光掃過每張年輕的臉,"有些人不想看到咱們好好練拳,可能會使陰招。"
"教練,我跟你去查!"柳如煙把茶杯一放,她總扎著的馬尾辮散了幾縷,"我學(xué)過跟蹤,上次幫張鐵柱找走丟的狗,在巷子里蹲了三小時都沒被發(fā)現(xiàn)!"
張鐵柱抹了抹嘴:"我也去!
我勁兒大,要是遇到壞人,我能把他們舉起來扔出去——就像上次對付混混那樣!"
"還有我!"
"我也去!"
七嘴八舌的聲音撞在房梁上,驚得梁上的燕子撲棱棱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