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要現(xiàn)在試。"林塵把火苗按滅在掌心,焦糊味里混著點血腥味——是他掌心被高溫燙破了。
他扯了扯嘴角,"明天要是真到了生死關頭,多一分把握就是多一條命。"
岳山突然把刀往桌上一磕,震得茶碗跳了跳:"我影衛(wèi)里有個小子會縮骨功,明早讓他來給你試。"他盯著林塵掌心的血珠,"但你得答應我,復制次數(shù)不能超過三次。"
蘇璃轉身抓起藥碗,遞到林塵面前時,碗沿還沾著她的指尖溫度:"喝了。"她聲音軟了些,"柳老讓煎的補元湯,喝了能緩靈力耗損。"
林塵仰頭喝盡,藥汁苦得他皺起眉頭。
余光瞥見蘇璃正用帕子擦他掌心的血,帕子上繡著半只朱雀,羽毛紋路和她胎記一模一樣。
他喉結動了動,想說什么,卻被窗外的更鼓聲打斷——三更了。
柳清風的咳嗽聲從院外傳來,比夜里更啞了幾分。
老人扶著門框站在月光里,銀白的頭發(fā)被風掀起,像團散不開的霧:"小塵的新本事,倒是和當年我那師弟的萬法印有幾分像。"他走進來,袖中掉出個布包,滾到林塵腳邊——是白天那個裝照片的紅布包。
林塵彎腰撿起,布包上還留著柳老體溫的余溫。
他抬頭時,老人正盯著他臂上的刺青,目光像穿過了三十年的光陰:"當年他也是這樣,總說多一分本事,就能多護一人。"柳清風突然笑了,皺紋里嵌著月光,"小璃,去把星圖陣的羅盤拿過來,明早特訓要用。
岳山,讓影衛(wèi)把苦無都換成精鐵的,普通鐵在咒靈面前軟得像面條。"
蘇璃應了一聲,抓起桌上的骨玉往外走。
她經(jīng)過林塵身邊時,發(fā)梢掃過他耳垂,輕聲道:"別想太多,我信你。"
岳山拍了拍林塵肩膀,刀鞘撞在他后背發(fā)出悶響:"我去盯影衛(wèi)磨苦無,明早卯時三刻,演武場見。"
房間里只剩林塵和柳清風。
老人摸出個銅鈴,放在桌上輕輕搖晃,鈴音清越,像要把夜色都震碎:"小塵,知道為什么讓你帶偵察隊么?"不等回答,他指了指林塵臂上的刺青,"因為你眼里有火,能燒穿所有陰謀。"
林塵盯著銅鈴搖晃的軌跡,突然想起系統(tǒng)核心里那個說"護他周全"的聲音。
他摸了摸胸口的系統(tǒng)核心,那里還留著蘇璃骨玉的涼意。
窗外的月光爬上桌沿,把紅布包里的照片照得清晰——穿紅肚兜的小子笑著,左臂的"武"字刺青和他現(xiàn)在的一模一樣。
"睡吧。"柳清風起身時,扶了扶桌角,指節(jié)在月光下白得透明,"明早的太陽,得用精神氣兒接著。"
林塵躺到竹席上,聽著隔壁房間傳來蘇璃翻書的聲音,岳山磨刀的沙沙聲,還有柳清風壓抑的咳嗽聲。
他閉眼前最后一眼,看見窗紙上爬著道影子——是柳老,正背著手在庭院里踱步,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長,像根扎進地里的標桿。
四更天的風卷著露水打在窗上,林塵迷迷糊糊聽見系統(tǒng)提示音:"人氣值剩余:。
臨時技能復制冷卻時間:已解除。"他翻了個身,左臂的刺青在月光下泛著淡紅,像團沒熄的火。
明天,等演武場的晨鐘敲響,等特訓的汗水浸透衣衫,所有的準備,該到最后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