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暗流涌動（第4頁）

他想起方才大先生機甲裂開時，漏出的不是血肉，是黑紫色的黏液——原來那根本不是機械，是用活人軀殼養(yǎng)出來的"容器"。

"他們在等我們主動送上門。"蘇璃的骨玉突然迸出火星，朱雀胎記紅得刺眼，"鏡像海能無限復(fù)制敵人數(shù)量，我們的召喚物再強，也會被耗死在里面。"

柳清風(fēng)突然劇烈咳嗽，染血的帕子落在羅盤上。

他枯瘦的手指按下指針，羅盤中心突然滲出黑血："這是血祭陣的回波。"他抬頭時，渾濁的眼珠里燃著簇小火，"他們用貪狼瞳當(dāng)引子，要引的不是我們的人。。。是武神血脈。"

林塵的左臂"武"字刺青突然灼痛。

他猛地撕開衣袖，刺青處的皮膚正滲出淡金色血珠——那是武神血脈覺醒的征兆。

記憶突然翻涌：小時候在武館后院，父親曾指著他的左臂說："這刺青不是裝飾，是封印。

等你能看見金色血光，就是該擔(dān)起責(zé)任的時候了。"

"所以大先生故意暴露破綻。"他的聲音像淬了冰，"他們要確認我血脈覺醒的程度，好調(diào)整血祭陣的強度。"

蘇璃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骨玉的暖光裹住那片滲血的皮膚："現(xiàn)在撤還來得及。"她的聲音難得帶了絲慌亂，"我召青鸞送我們?nèi)ツ戏?，等血脈穩(wěn)定——"

"撤？"林塵反問。

他望著北方天際線，那里有團暗紫色陰云正在聚集，"黑淵能等三十年，我父親等了二十年，那些被抽走生魂的人。。。等不了。"他甩開蘇璃的手，拳套扣上指節(jié)時發(fā)出清脆的咔嗒聲，"鏡像海要耗死我們？

那我們就燒了這片海。"

岳山突然笑了。

他扯下染血的繃帶扔進篝火，青銅匕首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我就說，跟著你打，才夠勁。"

柳清風(fēng)將羅盤塞進林塵手里，羅盤中心的黑血正緩緩凝結(jié)成陣圖："鏡像海的陣眼在最深處的血玉。"他的聲音輕得像要散在風(fēng)里，"用貪狼瞳砸穿它，我這把老骨頭。。。還能給你撐半柱香。"

蘇璃的骨玉在掌心轉(zhuǎn)了三圈，朱雀胎記突然化作一道紅光竄進她右眼。

她解下頸間的骨玉項鏈，遞給林塵："這是陰陽家傳的破妄珠，能照穿鏡像。"她指尖撫過他手背的刺青，"我召白澤和青鸞開路，你。。。別讓我等太久。"

林塵握緊羅盤和破妄珠。

貪狼瞳在布包里的蠕動突然停止，像感知到了什么。

他望著北方翻涌的陰云，武神血脈的灼燒感化作具體的畫面：血玉在鏡像海中心流轉(zhuǎn)，無數(shù)雙眼睛從鏡面后睜開，而他的拳頭，正穿透層層鏡像，砸在那團血色核心上。

"出發(fā)。"他說。聲音撞碎夜霧，驚起松枝上的寒鴉。

北方的陰云里，傳來玻璃碎裂般的輕響——那是黑淵的血祭陣，正在為即將到來的獵物，張開更鋒利的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