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海潮擺擺手。
“這算什么辛苦,你來這兒才是辛苦你了。”
周海潮嘆了口氣:“既然是要尋親,那便去吧,這世上,多一個親人,總比孤獨一人好,廠里的事情你不用擔心,安心去做你的。”
“好!”
陸晚瑤再次點了點頭。
她立馬去買了一張到松江的車票,次日便踏上了路程。
不知為何,她此刻,總有些歸家的感覺。
可她分明從未來過松江縣……
南碼頭早已不復舊日繁華,只剩下一些破敗的倉庫和廢棄的棧橋。
打聽永昌號,倒是費了她好一番功夫。
幾位老漁民指著一片如今已被雜草和垃圾覆蓋的空地,說那里早年好像是有個貨運商行,叫啥記不清了,早就拆了十幾年了。
沒辦法,陸晚瑤只好花錢找人將當年的布局大致畫了下來。
根據老人們的模糊指認和大致地圖對比,陸晚瑤大致確定了永昌號舊址的范圍。
她在那兒徘徊了片刻,隨后回了旅社。
月色朦朧時,陸晚瑤才帶著強光手電和小工具,避開了偶爾經過的車輛,找到了那片區域。
門前……早已沒有門。
她只能憑借殘留的地基和鋪路青石的走向,艱難地數著:“一、二、三……”
第三塊青石板比周圍的更松動一些。
她用工具撬開邊緣,手指挖開冰冷潮濕的泥土,指尖很快傳來觸碰金屬的鈍感。
一個銹跡斑斑、比鞋盒略小的鐵盒被她取了出來。
說是鐵盒,倒不如說是一個小型的保險柜,沉甸甸的。
陸晚瑤的心狂跳不止,幾乎要撞出胸腔。
她抱起沾染著濕潤泥土的鐵盒,回到了旅社。
她仔細清理掉保險柜上的泥土。
全貌顯現出來,是個墨綠色的金屬箱,材質扎實,邊角包裹著已經有些磨損的黃銅。
箱子的正面,不是一個鎖孔,而是一個精致的、刻著數字0-9的銀色轉盤密碼鎖。
這種小型的保險柜不常見,怕是專人打造的,亦或是洋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