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爾教授狼狽地退出了審訊室。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各國精英輪番上陣,邏輯陷阱、藥物誘導、情感共鳴……所有教科書上的審訊手段都用遍了。
結果,卻像是一群頂級廚師,對著一塊石頭束手無策。
那人非但沒有崩潰,反而像是欣賞戲劇一般,時而點評蘭西專家的口音不夠純正,時而嘲笑圣約翰情報官引用的案例太過陳舊。
審訊,變成了他的個人秀。觀察室內,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一群廢物!”遠在Gdc聯合指揮中心觀看審訊過程的赫恩帝國代表巴特上將低聲咒罵了一句。
“莊將軍,”蘭西聯邦的戴高爾將軍轉向一直沉默不語的莊明,“現在,該看你們龍昭的手段了。”
莊明沒有理會他話語中的譏諷,只是對著通訊器平靜地說了兩個字。
“他到了。”
審訊室的門再次打開。
走進來一個男人,四十歲上下,相貌普通,身材中等,穿著一身沒有任何軍銜標識的軍便服。他手里沒有檔案,也沒有任何設備,只是提著一個軍用保溫杯。
他就是龍昭情報部外諜暑,外號“手術刀”的王牌審訊官。
“手術刀”走進來后,沒有看那個被縛的男人,而是自顧自地拉了張椅子,坐下,擰開保溫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熱茶。
整個審訊室,只剩下他喝水時輕微的聲響。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就在觀察室里的西洲專家們快要失去耐心時,“手術刀”終于放下了杯子。
他依然沒有提問,而是示意觀察室,將一份檔案投影到墻壁上。
那是一份關于龍昭海軍內部鼴鼠,“高縝”的卷宗。
當高縝那張悔恨交加的照片出現在墻上時,一直穩如泰山的“假攝政王”,眼角的一塊肌肉,出現了一次微不可察的、連0。1秒都不到的抽搐。
“捕捉到了!”觀察室內,蘭西聯邦的皮埃爾教授失聲喊道。
就是現在!
審訊室內,“手術刀”的聲音響起了,冰冷,不帶任何感情。
“高縝,你應該不陌生。他已經被我們拿下來,據他交代,他向他的上線,一個代號‘工匠’的人,傳遞了大量情報。”
“假攝政王”的眼皮微微動了一下。
“‘工匠’很謹慎,一直活動于伽梵圣國,我們一度以為,‘工匠’是你手下的某個核心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