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珠的心跳得像揣了只兔子,指尖無意識地攥著頸間的符文包。
那布料還帶著顧汀州的體溫,磨得她心口發燙。
她偷偷抬眼,正好撞見顧汀州望過來的目光。
他眼底帶著淺淺的笑意,耳根竟也泛著薄紅。看得她連忙低下頭,嘴角卻忍不住往上揚。
“爺爺,不用這么著急吧?”顧汀州輕咳一聲,掩飾著心底的慌亂,粥碗在手里微微晃動。
“著急什么?”爺爺笑著夾了一筷子咸菜放進他碗里,“阿珠已經成年了,你看著也二十好幾了,早點定下來,我也能安心。”
他轉頭看向海珠,語氣帶著寵溺,“阿珠,你說是不是?”
海珠的臉更紅了,埋著頭喝粥,含糊地應了一聲:“爺爺說了算。”
顧汀州看著她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他低頭喝了一口粥,溫熱的粥水滑過喉嚨,暖了胃,也暖了心。
只是不知為何。
當爺爺說夫妻兩個字時,他腦海里那抹白色的身影又閃了一下,伴隨著一陣輕微的抽痛,快得讓他抓不住。
“對了。”爺爺像是想起什么,放下粥碗,“下次去碼頭,除了請阿婆幫忙,還得換點新布料,給阿珠做件像樣的衣服。”
他看向顧汀州,“海潮,你也換身新的,咱們雖在漁排上,儀式也不能太寒酸。”
“好。”顧汀州點點頭,目光落在海珠身上。
她正低頭撥弄著碗里的粥,頸間的符文包隨著動作輕輕晃動,像一枚小小的滾燙的承諾。
海風卷著落日的余暉。
拂過漁排上晾曬的漁網,帶著咸濕的香氣。
海珠看向身邊的顧汀州。
他正幫爺爺收拾碗碟,側臉在夕陽下顯得格外柔和。
她摸了摸頸間的符文包,心里的不安徹底消散了。
……
半個月后。
天剛蒙蒙亮。
港城碼頭的霧氣還未散盡,顧汀州就駕著漁船靠了岸。
海珠穿著新買的淺藍色粗布上衣,頸間的符文包被衣領小心護住。
手里攥著布包。
里面是這幾日攢下的漁獲錢款,指尖都因緊張而微微泛白。
“別慌,跟著我就好。”顧汀州伸手幫她理了理被海風吹亂的頭發,語氣溫和。
他今天也換了身干凈的灰色短褂,身姿挺拔。
站在嘈雜的碼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