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周振海!真是死不足惜!竟敢干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屠戮忠良,欺辱孤寡!難怪他背后之人要冒險劫獄,這等罪證若公之于眾,牽扯出的絕不止他一人!”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看向夕若。
“此事至關重大,那賬本和信件,必須盡快、取回!陳姑娘她竟能忍辱負重至此,也是個苦命的女子?!?/p>
夕若看向裴九肆,有些疑惑。
“那何時動身去?。繒粫归L夢多???”
裴九肆搖了搖頭,按住她的手。
“稍安勿躁,此事急不得?!?/p>
他看著夕若疑惑的眼神。
“我方才在宮中,已向父皇稟明了周振海背后可能另有主使之事。父皇已暗中授意我全權調查此事。”
“所以,眼下我們才更不能輕舉妄動,對方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從縣衙大牢劫走周振海,其勢力和手底下的眼線必然不容小覷。我們此刻若貿然派人前往寧安縣挖墳取物,一旦走漏半點風聲,不僅拿不到證據,反而會打草驚蛇,甚至可能給萱兒和她外祖家殘留的親人招致殺身之禍?!?/p>
夕若聞言,心中一凜,頓時明白了其中的利害關系。
是她太過心急了。
裴九肆見她聽進去了,語氣放緩了些。
“此事需從長計議,周密安排,我會派絕對可靠的心腹,偽裝成尋常路人或掃墓者,分批悄然前往寧安縣,摸清情況,再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東西取回。
這幾日,就讓萱兒在府里呆著,不要出去走動,免得被人認出來。”
夕若點點頭,“恩,我知道了。”
他伸手,輕輕撫平夕若微蹙的眉頭,柔聲道。
“你也累了一天了,別再為此事憂心,交給本王來處理,嗯?”
夕若看著他沉穩篤定的眼神,心中的焦慮漸漸平息下來,點了點頭。
“好,我聽你的?!?/p>
裴九肆見她乖巧應下,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
“再過幾日,便是舅母的生辰了,到時你我要一同前去赴宴呢。這幾日,你便好好歇歇,準備一下,在沽源鎮辛苦那么久,也是時候松快松快了?!?/p>
夕若這才想起還有這樁事。
“好,我知道了。”她順從地點頭,“那萱兒那邊要不要派人保護?”
“放心吧,我會讓人暗中保護她的,待證據取回,案情明朗,再為她父母正名?!?/p>
“那你也別忙太晚?!彼p聲叮囑了一句,這才轉身離開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