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這有什么不敢議的?皇帝那邊,自有哀家去說!他難道還敢駁了哀家的面子不成?你呀,就安安心心的準備做新娘子吧!”
夕若聞言起身,鄭重地向太后行了一禮,“臣女……謝太后娘娘恩典!”
陽光透過窗欞,灑在祖孫二人身上,慈寧宮內充滿了溫馨的氣息。
只是,夕若也明白,太后的壽宴在即,雍王即將入京,這場看似喜慶的團聚之下,暗藏著怎樣的驚濤駭浪,還未可知。
另一邊,雍王自從收到了皇上的召令,便快馬加鞭的趕往京城。
華貴寬敞的馬車行駛在通往京城的官道上,車輪轆轆,壓過平整的石板路,本該是平穩舒適的旅程,然而車廂內的氣氛卻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雍王靠坐在鋪著柔軟貂皮的座椅上,指尖無意識地捻著一串冰涼的翡翠念珠。
離京城越近,他心中的那份忐忑便越收越緊。
這一次入京,絕非尋常。
太后壽辰?全家團聚?
說的好聽,呵,不過是他的好皇兄精心編織的一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他豈會不知?江南漕運案調查受阻,刺殺裴九肆失敗,緊接著就是這道“情深意重”的召他入京共賀壽辰的圣旨,時機巧合得令人心驚。
這分明就是一場鴻門宴!
皇兄這是要將他調離經營多年的封地司城,放到眼皮子底下盯著。
他還是一如多年以前一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如今他的王妃和世子,恐怕早已成了皇兄手中牽制他的籌碼。
想到這里,雍王捻動念珠的手指猛地收緊。
聿兒是他唯一的兒子,他亦是先皇的兒子,憑什么皇位偏是他來坐!
他一生謹慎,步步為營,好不容易在司城積蓄了足以撼動朝廷的力量,難道就要因為一步差錯,滿盤皆輸?
馬車微微顛簸了一下,雍王的心也跟著猛地一沉。
他掀開車簾一角,向外望去。
官道兩旁,熟悉的景致漸漸被京畿之地特有的繁華與規整所取代。
巡邏的官兵隊伍明顯比當年離京的時候增加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