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殿下。”
郡主府的暖閣內,夕若正在翻看賬本。
一名身著寧王府服飾的小內侍慌慌張張地出現在廳外,被人攔下。
一番低語后,小花走到夕若身邊,聲音細若蚊蚋。
“郡主,寧王府出了急事,殿下請您得空時……或可關切一二。”
夕若心頭一凜。
裴霽,和她是老鄉,又是裴九肆的哥哥,他的事,某種程度上也是她的事。
廊下,那小內侍見到夕若,如同見到救星,噗通一聲跪下,帶著哭腔急道。
“夕若小姐,不好了!我們殿下……殿下他遭人算計了!是、是趙家小姐……她、她竟敢在殿下的茶點里下藥!現下人被堵在了殿下寢殿外書房,殿下動了雷霆之怒,已封鎖了府邸,遣人去請趙太師了!殿下讓小的務必尋機告知您一聲……”
夕若眸光驟冷。
趙悅茹!她竟敢行此齷齪卑鄙之事,且手段如此拙劣大膽!
“寧王殿下此刻如何?”
“殿下……殿下飲得不多,發現不對便即刻壓制,又潑了冷茶,現下只是氣息有些不穩,已無大礙。”
“只是,殿下,請您過去一趟。”
夕若點了點頭,“好,我收拾一下就過去。”
往日雅致靜謐的外書房院落,此刻被寧王的親衛圍得水泄不通,鐵甲森然,鴉雀無聲。
書房內,寧王裴霽身著墨色常服,面色有些異樣的潮紅,端坐在太師椅上,指節分明的手緊緊握著椅臂,顯然在極力克制著什么。
地上,一只摔碎的茶盞碎片四濺,深色的茶漬洇濕了昂貴的地毯。
趙悅茹跪在下方,發髻散亂,珠釵歪斜,原本精致的衣裙被撕裂了一道口子,露出里面緋色的襯裙,顯得狼狽不堪。
她臉上淚痕交錯,妝容花糊,身體因恐懼和羞憤而劇烈顫抖,再不見平日半分驕縱氣焰。
她試圖辯解,聲音破碎,“殿下……不是我……是有人陷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