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竟被趙氏蒙騙至此!
趙氏說自己是新喪的寡婦,還說婆母容不下她,當地豪紳想要掠奪她,所以她逼不得已才來京城投奔哥哥。
卻沒想到,她分明是個未被休棄、卷款潛逃的罪婦!
卻在他面前裝可憐,騙得他團團轉。
威國公這么一想,感覺自己跟男外室沒區別了,給趙氏花了那么多銀子、心血,她居然是這個模樣!
那邊許靖央看著趙曦蒼白的臉,說:“本來不想鬧大,只想著丑聞一樁,悄悄將趙氏送回去便算了,你非要來找本王要人,那本王只能將這件事說出來。”
“趙氏沒有和離,也不曾被休,還想進我們許家的門?還想懷許家的骨肉?本王沒處死她,已經是留情了!”
聽到這里,威國公氣血上涌,猛地沖了出來。
他指著白瑞杰和趙曦怒喝:“你們這兩個混賬東西!竟幫著趙氏欺瞞本公!說什么被白家欺凌,原來是卷款潛逃的罪婦!怪不得她總推脫著不肯明說前事,只說白家待她刻薄……”
威國公氣得渾身發抖,盧家眾人看著他的目光,更讓他覺得顏面盡失!
白大管家仿佛這才看見白瑞杰,驚呼一聲:“少爺,原來您也在這兒,蕊雨小姐呢?您快些跟小的一起回去吧,老夫人不會苛待您的!”
白瑞杰嚇得直往趙曦身后躲:“我不走!我在京城待的好好的,我不回去!”
趙曦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周圍盧家人投來的審視目光,將她渾身戳出了窟窿。
原以為姑姑只是個尋常寡婦,趙氏又不曾解釋太多,哪里想得到其中還有這許多齷齪。
怪不得許靖央根本不怕她說,原來是故意藏了一手!
好個心思狠毒的許靖央!趙曦攥拳,深吸一口氣,只覺得后背森寒。
盧老大人手中紫檀木杖重重頓地,發了大怒:“好個不知好歹的東西!縱使你們當真不知趙氏底細,又怎敢在王府婚聘之日上門尋釁?昭武王顧全你們顏面,未曾將這等齷齪事宣揚于外,你們反倒恩將仇報!”
他凌厲目光倏地刺向白瑞杰身上歪斜的官服:“更令人發指的是,這身巡防司官袍竟穿在命案兇徒身上!說!是誰許你混入巡防司的?”
許靖央適時輕嘆:“此事,原是家父被蒙蔽,替他打點。”
威國公頓時面紅耳赤,在盧家眾人灼灼目光下羞憤難當,猛地撲上前揪住白瑞杰衣領。
“混賬東西!這身官袍,你也配穿?”
他說著,便狠狠撕扯那身官袍,拳頭雨點般落下。
白瑞杰被揍得抱頭鼠竄,官帽滾落在地,發出殺豬似的哀嚎:“哎喲!別打了!表姐救命啊!”
趙曦哪有空管他,自個兒都臉色奇差,只盯著許靖央,知道被她擺了一道,卻無可奈何!
盧老大人冷眼看著,沉聲道:“此事老夫定要上奏朝廷,聽聞趙姑娘近日有福星的美譽,難道,福星就是這么做事的?豈不叫人貽笑大方!”
趙曦嘴唇好像都被黏住了似的,面色青白,干巴巴地開口:“我也是被姑姑蒙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