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跳舞時,身體動作是不是很僵硬,四肢不協調,像是被看不見的線吊著的木偶?”
經理一愣,努力回憶了一下,猛地一拍大腿。
“對!神醫您怎么知道的?我聽我爹那輩人說,當時去看熱鬧的都講,那哪兒是跳舞,跟集體抽風差不多!一個個臉上笑得瘆人,可眼睛都是直勾勾的!”
“倒地之后,是不是瞳孔放大,身上出了很多汗,皮膚摸上去又濕又冷?”姜芷又問。
經理的嘴巴張得老大:“是是是!就是這樣!神醫,您……您難道親眼見過?”
姜芷沒有回答,只是用筷子輕輕敲擊了一下碗沿。
陸向東立刻會意,接過了話頭。
“村里的人后來都去哪了?一個都沒留下?”
“哪還敢留啊!全都拖家帶口地跑光了!”經理嘆了口氣,“哦,對了,還剩一個!就是當時木羊村的村長,姓張,叫張老根。他家那天有事兒沒去河邊,算是躲過一劫。可他老婆孩子都中招了,人救回來后也變得瘋瘋癲癲。張老根受不了這個刺激,也變得不正常了,整天念叨著有鬼,有鬼!現在啊,就在城郊那個廢棄的磚窯廠里搭了個窩棚住著,跟個野人似的。”
陸向東與姜芷對視一眼。
線索,找到了。這頓飯,最終在飯店全體員工熱情歡送中結束。
經理死活不肯收錢,還硬塞給他們一包點心和一袋子生餃子,讓他們路上吃。
陸向東卻沒跟他推辭。
他從口袋里拿出幾張大團結和全國糧票,不由分說地壓在了桌角的茶杯下。
“張師傅的手藝,值這個價。”
經理看著那厚厚一沓錢票,再看看陸向東冷峻的側臉,感動得眼圈都紅了,最終只能重重點頭收下。
一行四人,住進了縣城唯一的招待所。
條件簡陋得可憐,房間里只有一張硬邦邦的板床和一張掉漆的桌子。
陸向東以“檢查安全”為由,跟著姜芷進了她的房間。
李鐵和王柱則識趣地回了自己屋,順便把門帶上,從里面上了鎖,生怕打擾團長的好事。
“鎖著呢。”姜芷看著陸向東一本正經地檢查著門窗,有些好笑。
“不牢固。”陸向東面不改色地擰了擰門把手,又推了推窗戶,“萬一有壞人。”
姜芷挑了挑眉:“你能打,我能毒,誰是壞人還不一定。”
陸向東被噎了一下,清清嗓子,強行把話題拉回正軌。
“那個張老根,你怎么看?”
“不是瘋了,是嚇破了膽。”
姜芷坐在床沿,神情瞬間恢復了慣有的清冷和理智。
“他肯定看到了什么。村民集體中毒,呈現出神經性幻覺和肢體不受控制的癥狀,符合莨菪堿類中毒的特征。那個所謂的‘河神娶親’,不過是一場精心策劃的大規模投毒事件。”
“你的意思是,‘青囊閣’十多年前也在這里做過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