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醫生出來,他踉蹌地爬起來,渾身是血。
可聽到的,卻是醫生的一句:
【抱歉,我們盡力了!】
……
急救室的燈終于滅了。
傅宴舟的思緒被拉回現實。
他看著急診室走出來的醫生,甚至不敢去聽那個答案。
他怕,六年前的事情再次發生。
他搭在輪椅上的手甚至都在發顫,嗓子里像是被堵了一團棉花,幾乎要窒息。
汪雪盈并沒有注意到傅宴舟的反常。
她走到醫生跟前,詢問宋今禾的情況。
傅宴舟看著那醫生摘下口罩,嘴巴一張一合,卻聽不清那個醫生在說什么。
直到汪雪盈走過來。
“傅總!”
傅宴舟的耳鳴終于消失。
他張嘴,喉頭滾了幾番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宋今禾……還活著嗎?”
傅宴舟抬頭,盯著汪雪盈,生怕聽到和六年前一樣的答案。
“醫生說送來得很及時,而且刀口不算很深,人已經沒事了。”
聽到這,傅宴舟緊抓著輪椅的雙手才稍稍松開一些。
他重重呼出一口氣。
此時他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冷汗已經打濕了他后背上的襯衫。
“我去抽根煙。”
他轉動輪椅,來到走廊盡頭的床邊。
點煙的時候,手抖得厲害,試了幾次,才將那只香煙點燃。
濃郁的煙草劃過肺腑,將心底那些不安和愧疚全都卷起。
傅宴舟在吐出的那串青霧中,像是看到了齊崢。
他還是當年的模樣,當年,墜落懸崖,渾身血淋淋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