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監獄里的四年,她變了,變得自私,陰暗,人性的衡量標準在她這里變得模糊,好像回到幼時,歸盼標準是對我好的,他就是好的。
猶如此刻的冷言梟,她不再去探索他的過往是什么樣,她只知道他冒著性命危險救了她:“你對于我來說是。”
“今天沒有你,大概我已經不在了。”
“但冷言梟,下次再遇見這樣的事,跑吧,當做不認識我。”
“我不想你因為我再受傷,亦或是喪命,那樣的后果我承受不住。”
冷言梟玩笑般的說道:“我不會喪命,我命硬。”
以前她也認為人的生命力很頑強,但經歷了那么多的事,她才明白,頑強的同時也是脆弱的,不堪一擊的。
“再硬,你也是人。”
“人是很脆弱的。”
在這偌大的世界,對她好的人寥寥無幾,冷言梟她摸不透,看不清,但她希望他長命百歲。
不愿他喪命,特別是因為她。
“沈澐寒,我幫你殺了他們。”
“你繼續做回以前的你,你奶奶親自栽出來,捧在手心里的花,那才是你。”
沈澐寒乍然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火光,靜默著,許久聲音緩緩的從她唇齒間溢出:“回不到過去,周而復始,回到過去也是面目全非,人怎么可能一成不變。”
“冉冉升起的太陽,斗轉星移,四季交替,每個春夏秋冬,每天的太陽,它們每天帶給我的感覺是不同。”
“同樣的美,可是卻早已物是人非,不是它變了,而是我變了,變了的東西,是找不回初心的。”
“初心不在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想到時南卿,她是一切的初始,她清冷的眼眸中劃過恨意:“我不希望別人為我沾血,你去做你的事。”
“我自己的事我親自做。”
“你還很年輕,一輩子,看著長,但回頭望去,其實很短,冷言梟我不知道你以前是什么樣的,但是你有讓自己快樂幸福的資本,做完手上的事,去外面看看吧。”
“外面的世界很美。”
她把一切都看得云淡風輕和通透,唯獨把自己禁錮在仇恨里,他望著她,問道:“那你呢?”
想到那短短的十幾年,她唇角溢出笑容:“我已經享受過美好與幸福了。”
也許不合時宜,但有些事卻不能不說,她平緩道:“我大概猜的出,你是因為什么而救我,但你有沒有想過,你對我只是有先入為主的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