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視線又落在了周時淮身上,好奇地打量了他幾秒,然后仰起頭,天真地對宋安璃說:“姐姐,你男朋友真帥。”
宋安璃下意識地就要開口否認:“他不是……”
“哦,”小女孩立刻改口,脆生生地說,“是老公!”
宋安璃剩下的話,就這么卡在了喉嚨里。
是了,他們已經領了證,在法律上,他確實是她的丈夫。
這個認知,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周時淮就站在她身邊,一言不發,只是側過頭,目光專注地看著她的側臉。
雨水順著他利落的短發滑落,劃過他緊繃的下頜線,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里,翻涌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被救的一家三口被送上了救護車,警車和救護車的鳴笛聲漸漸遠去,高架橋上只剩下拖車在清理現場。
雨勢小了些,但空氣依舊濕冷。
宋安璃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幾乎毀了的風衣,血跡混著雨水,黏膩又冰冷。
“頂著這身血衣回去?”周時淮的聲音在她身側響起。
宋安璃抬起頭。
“去我那換身衣服。”他不是在商量,更像是在陳述一個理所當然的安排。
宋安璃看著他濕透的襯衫和頭發,沉默了幾秒,最終點了下頭。
周時淮的公寓,就在市中心一處高檔小區里,離風禾資本不遠。
宋安璃跟著他走進電梯,才發現他一直沒松開自己的手腕。
電梯里光線明亮,她能清晰地看到他手背上因為用力而凸起的青筋。
到了門口,周時淮才松開手,輸入密碼。
門開了。
屋內的陳設和他的人一樣,簡單到了極致。黑白灰的色調,沒有任何多余的裝飾。
客廳很大,卻顯得有些空曠,只有一套沙發,一張茶幾,和一個電視柜。
周時淮從鞋柜里拿出一雙嶄新的女士拖鞋,放在她腳邊。粉色的,毛絨絨的,和整個屋子的風格格格不入。
宋安璃換上,尺碼不大不小,剛剛合適。
“你并不常住這里?”她環視了一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