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昨晚那身西裝,臉上依舊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她沖了過去。
“卑鄙!”她站在他面前,身體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微微發(fā)抖。
“我不答應(yīng)聯(lián)姻,你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周時淮操控著輪椅停下,他抬起頭,靜靜地看著她,沒有因為她的指控而流露出任何情緒。
這種平靜,更讓宋安璃怒火中燒。
他終于開了口,隔著口罩,嗓音有些悶。
“宋小姐,你好好想想?!?/p>
“我一個殘廢,給你下藥,圖什么?”
這句輕飄飄的反問,讓宋安璃準備好的所有質(zhì)問都卡在了喉嚨里。
是啊,圖什么?
一個行動不便的殘廢,對一個被下了藥的女人,能做什么?又有什么意義?
周時淮沒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繼續(xù)說出了那個更殘忍的真相。
“你父親看著你暈倒,卻頭也不回地把你留在這里?!?/p>
“你覺得,是誰更希望生米煮成熟飯?”
宋安璃僵在原地。
是了,是宋振國。
是她那個為了利益可以犧牲一切的好父親。
所有的憤怒和恐慌,在這一瞬間都褪得干干凈凈,只剩下深入骨髓的寒意和疲憊。
她忽然覺得很沒意思。
她不再看輪椅上的男人,轉(zhuǎn)身走到旁邊被疊放整齊的椅子前,拿起自己那件已經(jīng)有些褶皺的禮服,一言不發(fā)地走進了衛(wèi)生間。
幾分鐘后,她重新走了出來,臉上已經(jīng)恢復(fù)了慣有的平靜,只是那平靜之下,是死寂的深淵。
她沒再看周時淮一眼,徑直朝著門口走去,背影決絕。
宋家別墅。
客廳里,宋振國和宋安琪正坐在沙發(fā)上,開了一瓶紅酒,慶祝著計劃的成功。
“爸,這下好了?!彼伟茬骰沃械募t酒,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得意,“過了昨晚,宋安璃她就算再不愿意,也得乖乖嫁給周家那個殘廢了。”
“到時候,她還不是任由我們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