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襯衫解開,她幫他把衣服從右肩褪下,再小心翼翼地繞過受傷的左肩。
做完這一切,她立刻退開一步?!叭グ伞!?/p>
周時淮拿著換洗衣物,走進了浴室。
水聲響了很久。
宋安璃坐在床邊,翻看著手機,心里卻總覺得不踏實。她看了一眼時間,他進去快半個小時了。
她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
“周時淮,你還好嗎?”
里面安靜了幾秒,才傳來他隔著門板,有些模糊的聲音。
“睡衣……穿不上?!?/p>
宋安璃閉了閉眼,說不清心里是好氣還是好笑。
“那就別穿了,直接出來。該上藥了?!?/p>
門被拉開一條縫,周時淮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果然沒穿上衣,只在腰間圍了一條浴巾。水珠順著他濕漉漉的頭發滑下,淌過線條分明的鎖骨,再往下,沒入浴巾的邊緣。
宋安璃拿著棉簽和藥膏的手,就那么停在了半空中。
他的胸膛和腹部,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疤。有長有短,有深有淺,像是刀劃過的,還有幾處不規則的圓形疤痕,交錯縱橫,破壞了原本平整的皮膚。
這些猙獰的印記,和他那張清俊的臉,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這些……”她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是怎么回事?”
周時淮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然后不甚在意地移開?!皼]什么,當保鏢,磕磕碰碰很正常?!?/p>
又是這套說辭。
宋安璃沒再追問,只是心里的疑云又重了幾分。
“讓傭人來吧?!敝軙r淮見她不動,開口道。
“不用。”宋安璃回過神,她指了指床沿,“坐下。”
周時淮依言坐下。
宋安璃拉了張椅子,在他面前坐下。她擰開藥膏的蓋子,用棉簽沾了藥,小心地涂抹在他肩膀的傷口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