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她沒時間多想,所有的心神都系在搶救室那扇緊閉的大門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宋安璃和張曼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周時淮站在不遠處,身上的血跡還沒來得及處理。
幾個小時后,搶救室的燈終于滅了。
那個外國醫(yī)生走了出來,他摘下口罩,臉上帶著疲憊,但還是露出了一個安撫的笑容。
“手術(shù)很成功,病人已經(jīng)脫離生命危險了。”
宋安璃和張曼懸著的心,終于落了地。
張曼腿一軟,直接跪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宋安璃把她扶起來,自己也松了一口氣。
人救回來了。
可她心里那根緊繃的弦,卻不敢完全松懈。
那些人既然能在醫(yī)院里動手一次,就能動手第二次。張律師只要一天沒醒,危險就一天不會解除。
她把這個擔(dān)憂告訴了周時淮。
周時淮聽完,沉默了幾秒。
“我來安排。”他說,“我認識一些人,可以請他們過來保護張律師。”
安和醫(yī)院的病房里,消毒水的氣味無孔不入。
宋安璃看著窗外,永川市的夜景對她來說全然陌生。
“他們不會善罷甘休。”她開口,打破了房間里的安靜,“第一次是綁架,第二次是下毒。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張律師的命。”
周時淮站在她身后幾步遠的地方,他換了一身干凈的衣服,但左肩的傷處還是讓他動作有些不自然。
“在你正式繼承遺產(chǎn)之前,殺掉唯一能證明你繼承權(quán)合法性的律師。”周時淮接話,陳述著一個冰冷的事實,“時機太準了。”
“他們怕了。”宋安璃轉(zhuǎn)過身,看著他,“怕我拿回我媽的東西之后,會做些什么。”
“那就讓他們更怕一點。”周時淮說,“也讓他們,更急一點。”
宋安璃立刻懂了他的意思。
“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