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到他身邊,抬起臉,直視著自己暴怒的父親。
“他是我的人。”
她的吐字很清晰,不帶任何情緒。
“我給他的資格,讓他說話。”
一句話,讓宋振國的叫囂戛然而止。他像是被人當眾打了一耳光,整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
宋安璃沒再看他。
她轉向宋安琪,那張因為嫉妒和算計而顯得有些扭曲的臉,在她眼底,激不起半點波瀾。
最后,她的視線重新落回宋振國身上。
“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撕破臉對誰都沒好處。”
“現在這樣,相安無事,就很好。”
宋安璃沒有再多說一個字。
她繞開宋振國和宋安琪,徑直走向別墅大門,周時淮緊隨其后。
身后,宋振國氣急敗壞的咒罵和宋安琪幸災樂禍的冷笑,都被厚重的門板隔絕在外。
一切喧囂,都與他們無關了。
京城,周家老宅。
夜深了,書房里只亮著一盞孤燈。
周建明坐在寬大的紅木沙發里,手里夾著一根雪茄,煙霧繚繞,將他那張布滿算計的臉遮掩得不甚清晰。
他沒有抽,只是任由那昂貴的煙草靜靜燃燒,化為灰燼。
今天在南城發布會上的一幕幕,在他腦中反復回放。
那個叫宋安璃的女人,比他想象中更有意思。
面對那樣的場面,面對自己那樣的試探,她竟然能做到滴水不漏,甚至還反將一軍。
是個厲害角色。
但再厲害,也只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女孩。
她不知道。
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協議結婚的對象,那個貼在她身邊做保鏢的男人,究竟是怎樣一頭蟄伏的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