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七點半,學校才開始放人進去。
阮玉排在中間的位置上,她正想要去拿準考證的時候,忽然間從后面伸出一只手,一把將她手里的文具袋給扯走。
阮玉心頭一跳,立即扭頭去看,只看到一道人影已經快速地跑進了人群中。
“抓小偷啊!”
阮玉嚇壞了,立即喊了起來,企圖引起別人的注意,幫她攔住那投筆賊。
可此時大家都沉浸在即將要考試的緊張和興奮中,哪里有人注意到誰是小偷,只互相張望,腳上依舊朝著學校里走,這讓阮玉的視線更加受阻。
她見看不到小偷的人影,立即去旁邊找值班的片警,將情況大致跟片警說了一遍。
這小縣城里,只有供銷社里才賣文具,而供銷社距離這里騎車都要半個多小時,來回的時間考試早就已經開始了,根本來不及。
“同志你別慌,我這就讓人搜尋一下,不過你丟的是文具,找回來的可能性不大。”
片警很負責任,但是也提前告知了阮玉最壞的結果。
其實片警心里已經默認了最壞的結果的,這里可是考場門口,誰的手里拿的都是文具,這和大海撈針又有什么區別?
阮玉的心里也很清楚,但是沒有到最后一刻,她不可能放棄。
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后,阮玉便在腦子里開始想對策。
“這是怎么了?”
誰知道在這時候,林建國的聲音卻忽然想了起來。
阮玉抿了抿唇,眼神有些冷,并不愿意搭理林建國。
不過那片警卻是認識林建國的,在讓人去找筆袋回來的時候,正好聽到林建國的話,便嘆了口氣說:“這位女同志的筆袋丟了,現在去供銷社買筆也來不及了。”
林建國聽后,有些詫異地看向阮玉:“阮玉,你居然想考大學?”
“關你什么事?”
阮玉并不想搭理林建國。
在林建國的心里,她估計只能帶孩子做做家務了。
扭頭想走,林建國卻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好歹也夫妻一場,你遇到了困難,我怎么能見死不救呢?”
阮玉聽到林建國的話,有些詫異地扭頭看向他。
林建國唇角勾起一抹弧度,語氣中帶著戲謔道:“只要你愿意對我低頭,我現在就去機械廠里給你拿筆,不過你要是不同意的話那就算了,反正憑著你的能力,估計也考不上大學。”
林建國是打從心底里瞧不起阮玉。
既然阮玉這么不知好歹,那他也不必給她面子。
阮玉的手緊緊握起,手指甲都深深陷進了肉里。
這種帶著貶低口吻的語氣,她聽了很多年,早就已經聽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