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人家兩句話,能夠發散想到這里,也是夠能幻想的。
他再開口,話里是他自己都意識不到的溫柔:“還愛小哥是嗎?還愛我嗎…厲小魚?”
可人已經睡著了,她聽不見,也不可能回答他。
他當然是得不到半點答案的,只是看著她的眉眼,低頭蹭了蹭她的額頭:“本來就是只有你能叫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厲時雁抱著寧魚在沙發上,等著她睡熟了才抱著她進了次臥。
次臥一開,厲時雁單手抱著人進去,把她放在床上,又給她調好了空調溫度,開了床頭小夜燈。
她其實以前睡覺時不喜歡開著燈,有點燈光都不太容易入睡,厲時雁是知道的,以前小的時候都是把頭埋在他胸膛里,全當遮光。
后來厲時雁不經常回來,也因為男女有別不肯跟她一起睡,寧魚還買了不少眼罩,前前后后買了五六款才挑到遮光性達到她要求的。
也是從她第一次開始夜盲癥開始發作,突然就失明了好幾分鐘,她突然就什么都看不見了,從那以后她就害怕了。
實在是怕了自己看不見的感覺,從那以后就一直得開著床頭燈,不然容易沒有安全感。
看了她兩分鐘,沒有要醒過來的趨勢,厲時雁就知道,她這習慣八年也沒變。
厲時雁沒開燈,就打算在她身邊瞇一會兒,可床頭燈的映照下,他看見了衣柜旁邊,有兩個半打開的行李箱。
看得出來她是剛搬來,也不知道是忙著干什么,連行李都沒收拾好,就扔在這里。
厲時雁往床上看了看,看了她安靜美好的睡顏,笑了笑。
真是欠她的。
他起身,走上去幫她收拾行李。
這事兒他從來不是第一次做。
從小沒少給她收拾東西,她那記性五大三粗的,可能是天生少了根筋,總是記不住東西。
在福利院的時候還好,每個人都只有那么一點放東西的地方,再亂她也只往自己的小柜子和厲時雁的小柜子里面扔。
很好找,反正不在她那兒就在厲時雁那兒。
后來租了房子,房子越換越大之后,她就經常找不到東西。
每回反而厲時雁記得尤其深,她要什么,他總是很快就能找到。
可惜就是這樣,她丟得更加肆無忌憚,毫無負擔了。
反正總是會有厲時雁幫她記著,連每次出去的行李都是厲時雁幫她收拾的。
偏偏,厲時雁還樂于干這種事情,就看不得她自己動手。
只能說一句一個愿打一個愿挨,至于誰愿打,誰愿挨,那就說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