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錯了,你跟我賭氣是可以的,是沒錯,你可以生氣。可就算我哪里做的不對,那也是我的疏忽,你為什么不吃飯?一開始是保姆做的,我知道保姆做的飯你不愛吃,后面都是我做的,做的都是你最愛吃的菜,你還是不吃。怎么,厲小魚你是打算跟我賭個氣把自己餓死??”
寧魚沒說話,一句話都沒說,放在盲文書上的手指控制不住顫抖,就是劃不下去,就是說不出話,就是沒有回應(yīng)。
有的時候,沒有回應(yīng)才是最能把人逼瘋的。
就像情侶吵架的時候,冷暴力往往才是最讓人無解的。
寧魚的沉默,厲時雁真的無解。
厲時雁已經(jīng)用上了最多的耐心,把自己手里的一碗面放在寧魚的書前面,“吃。先吃飯,等你吃飽了再跟我繼續(xù)賭氣。”
寧魚的手沒動,依舊沒說話。
沒說話,沒吃飯。
厲時雁是真的壓不住心中那股邪火,那股不安和惶恐被她的沉默放大了無數(shù)倍:“不吃,好,你不吃。現(xiàn)在連我做的飯都不吃了,好。厲小魚你有出息了,有本事你一輩子別吃!”
臥室里,只有寧魚的呼吸聲,和厲時雁重重的呼吸聲。
他就站在那兒等,等了足足十分鐘,才終于等到寧魚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可光是啦第一句話,就足夠讓厲時雁后悔剛才和她說那么多,后悔自己沒有好好哄她,后悔自己沒有陪她,后悔剛才對她說話的態(tài)度不夠溫柔。
后悔一切。
都只因為寧魚的那一句:“小哥,其實我這幾天也想過了。我們倆在一起生活得太久了,而且年紀(jì)也都不大,也沒有接觸過別的異性,所以很容易會對自己的心意產(chǎn)生誤解。這幾天我仔仔細(xì)細(xì)想過了,我對你其實…”
厲時雁清楚地能聽見自己有些顫抖又難以置信的嗓音:“厲小魚,你想說,你從沒有愛我過?是嗎??”
十分鐘之后。
寧魚說了第二句話:“是。既然小哥你也想明白了,我們…分手吧。”
后來的一切,不管是在寧魚心里,還是在厲時雁心里,已經(jīng)重演了無數(shù)遍。
想起從前那一切,厲時雁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jīng)猩紅了雙眼,看著面前的寧魚。
其實他已經(jīng)猜出些什么,他想問什么,可嗓子眼都干澀難動,實在是什么都問出來。
只用對上厲時雁那一雙猩紅的眼眸,寧魚反握住他的手,嗓音溫柔:“小哥,走吧。”
去看看當(dāng)年事情的真相。